坑爹啊,尹和平。上次郝建來到村裏的時候,尹和平拍著胸脯說他們村的計生專幹沒有問題,還以二十多年的學齡擔保,當時郝建沒有在意,原來你是在擔保自己的傻女兒啊。郝建強壓火氣,點了點頭,問:“田大姐,依你看,你們村哪個適合搞這個婦女主任兼計生專幹呢?”
“這還用問,那自然是吳平海了,”趙誌康搶先說道,然後瞅了田應仙一眼,神秘一笑。田應仙嗬嗬笑了一下,自然不肯示弱,“怪不得趙站長能夠勝任這個畜牧站長,原來從來不會說人話啊!”說到這裏,郝建方才明白趙誌康為什麼推薦吳平海了,不過他留意觀察了一下田應仙,對於趙誌康的玩笑仿佛一點也不在乎,依舊大大方方,這不正是一個村幹部應有的素質麼!說實話,現在的村幹部就像城市裏麵的清潔工,什麼髒話醜話你都得聽,什麼髒活累活你都得幹,什麼好話壞話你都得聽!
“田大姐,依你看,怎麼做才算是一個稱職的計生專幹呢?”
“呃,也不怕你笑話,如果是我當了村專幹,第一我要把全村的計生底子搞清楚……第二,村幹包組,組長黨員包戶,真正推行村為主……”田應仙的一席話雖然不算說得多麼高屋建瓴,但每一句都點到了當前計生工作的短處,尤其是村為主,這可是第一次聽一個村民提起,並且說得那麼具體而富有操作性,高手在民間,民間有異人,郝建心裏不由得暗暗驚喜,要不來這一趟,還真錯失了一個真正的人才。
“田大姐,你什麼文化?”
“我高三沒畢業,可惜那時家庭條件不好,兄妹多……”
“郝主任,你可別衝動啊!”似乎看出郝建的心思,趙誌康有些擔心,他提醒道。尹支書,三十年的老支書了,可以說吳鵬達也要給他三分麵子,你要挪走他的女兒,那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麼?
郝建裝作沒聽見,說:
“我是鄉計生辦主任,就有權力任免我下麵的村計生辦主任!能者上,庸者讓,我就不要那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人。田大姐,我回去就給黨委彙報,推薦你當這個主任,你信得過我麼?”
“我信,我信,就衝你郝主任這句話,哪怕這個專幹當不成,我也服了。你放心吧,現場會我和吳平海一定趕到,到時還要等你郝主任親自給我戴上大紅花呢!”
“嗬嗬,田大姐,那可不是我,是縣長,是大領導!你和平海哥那可光榮得狠呢!”
“哈哈,我們的郝主任當然不會給你戴啦,他要戴的,也是給吳平海,給吳平海戴一頂又綠又油的綠帽子!”
“誌康,不許胡說!”郝建偷眼看了一下,田應仙好像並沒有生氣,隻不過把頭埋得更低,一隻芊手不停地把弄著自己的頭發,而那一張白玉般的小圓臉,紅了!
吳平海回來了,手上提著一壺包穀燒,還拎著一大塊豬肉,怪不得去了那麼久,原來是去鎮上割豬肉去了。死活不讓郝建他們走,趙誌康一見那包穀燒,那眼睛就定了,口裏說,“我們走了,走了!”步子就是邁不動。
酒用碗喝,肉切得巴掌大,一邊喝酒,一邊撕肉,一邊說笑,倒也來得酣暢淋漓!不一會兒,弄了個酒足飯飽,格外愜意!走時,郝建偷偷往凳子底下放了一百元。
快到鄉政府時,趙誌康打了一個飽嗝道:“郝主任,和你一起下村還真好,工作漂亮,還有酒喝!”
“你隻知道喝酒!”
“當然啦,我還知道田應仙那娘們看上我們的郝主任了!”到了宿舍,把手機充了電,突然手機嗡地一聲,差點把手給震麻了。嗬嗬,原來是一張彩信,心裏不禁暗暗罵道,麗玲啊麗玲,一天不消遣我一下,你會死嗎?
打開一看,原來是李涵韻身著泳裝,戴著墨鏡睡在沙灘上,旁邊還配有幾個小字,你願意做我生命中的第一朵浪花嗎?
哢嚓一聲,郝建作思索者狀,完成了一個自拍,又啟動美容功能修飾了一下,在下麵加了四個特別說明,“郝建願意”剛按了發送,便黑屏了,原來剛才太過激動,一不小心把電源線給弄出來了。
盡管沒有回複,郝建還是特別興奮,跳到床上一口氣做了八百個俯臥撐才倒頭睡下。
剛剛洗漱好,吳鵬達便來敲門了,來鄉政府這麼久了,鄉長親自登門還是頭一回,郝建客氣地招呼。
吳鵬達把一條中華煙放在桌子上,上麵還有一個信封,厚厚的,看上去很沉,裏麵肯定裝下不少東西。
“沒想到你小子還真行啊,要不是張會說計生局給我們撥了5萬元到帳了,我還真不相信呢,這五千元和煙是獎勵你的!”
“這?”郝建有些擔心,倒不是他擔心吳鵬達會弄他手腳,不至於,還沒達到那個份量。他擔心吳鵬達是不是收買他,對於幫派,他不願站在哪一邊。
“這是你應該得到的,我和鄧副鄉長商量好了,這也是年初製度定的,放心吧!”吳鵬達點了根煙,有點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