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吉衛人能把辣味做出一百三十種不同,可外地人,覺得隻有一種,那就是辣。相反,像廣東人,他們的口味淡,味蕾敏感得多,對於每一種細微的味道,都能品嚐出來。
吉衛人想和廣東人爭一個口號,人家說吃在廣州,吉衛人偏要說吃在吉衛。這一場爭執,恰恰說明了吉衛人的狹隘。別的不說,廣州人能吃吉衛的辣,問題是吉衛卻不能吃廣州的淡,這就是差距。
朱倩倩說,我聽說,因為在廣東的吉衛人多,現在,吉衛的辣椒現在到了廣東,都成了搶手貨,銷量非常大。
兩人坐下來,郝建便說,怪不得人家說跟著宣傳部,天天犯錯誤,平常的一頓晚餐,也說得上了綱線。郝建建議整些酒,這樣的美味,沒有酒,味道可能會差一點。
“好當然好,問題是酒容易醉人啊!”
“倩倩,你一杯我兩杯,我當然不會讓你喝醉的!”
“這樣當然好了,問題是我怕第一杯都醉倒了!”
“那你就喝半杯吧,半杯總不至於倒吧!”
“其實呢,醉倒也沒什麼好怕的,頭暈乎乎的,什麼都不要想,挺爽,問題是我們兩個都醉倒了,誰送我們回家啊!”
“你不喝就不喝吧,這麼多問題,都快變成問題少女了!”
朱倩倩說,“問題是本小姐今晚想喝酒啊,嘿嘿,喝醉了酒不容易犯錯誤,就是犯了錯誤也能找到借口,嗬嗬,那就來一點吧。”
今晚的郝建特別想喝酒,喝醉,醉了以後,什麼煩惱全都沒了。
朱倩倩擠了擠眼睛說,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我不怕你醉得不省人事。要了瓶酒,郝建說,今晚,我們把這瓶酒幹掉,怎麼樣?朱倩倩說,你真的想醉呀?郝建說,你怕?朱倩倩說,我怕什麼?過了一會兒,又補了一句,我有什麼好怕的?郝建拿起玻璃杯,分別倒滿了兩杯。
朱倩倩端過一杯,說,我喝這個,其餘的都是你的。三文魚肉很快上來了,郝建端起酒杯,說,來,幹杯。
朱倩倩雖然端起了杯子,卻不肯和他碰,說,碰杯喝酒,總得有個說法吧。郝建說,以你漂亮的名義。朱倩倩說,切,漂亮也算說法麼,人家也不漂亮啊,這個不算。
郝建說,你不漂亮那天下就沒有漂亮女人了,這個話太俗,說你能幹。她問,是嗎,你怎麼知道我能幹?他說,有那麼好的家庭和事業,不能幹麼。她說,這也是你的理由啊,那人家不得天天泡在酒裏頭啊。
他說,好,以同窗的名義。她說,就是嘛,她和他碰了一下,小小地喝了一口,拿起筷子,夾了一塊三文魚,蘸了芥末,將筷子往口裏送的時候,先伸出自己的舌頭,將三文魚放在舌的正中,再將舌往裏一縮。閉上口她並沒有立即嚼,而是先品嚐了一下芥末的味道,吞下去後,再張開嘴,向外哈了一口氣。郝建端起酒杯,說,吃刺生不喝酒不行。
朱倩倩睨了郝建一眼,低下了頭,她預感到今晚會發生些什麼,她也期待著發生些什麼,小鹿在情,噗噗亂撞!
兩人再一次碰杯。三文魚頭上來了,朱倩倩最初還不想吃,她討厭這種吃起來很麻煩的東西,吃了半天,也沒有一點內容,總覺得自己的收獲與付出的勞動不相襯。
郝建說,吃東西體現一個人的性格,肯定你的性格應屬於外向的,且風風火火,甚至有些急跺。朱倩倩說,所以你才那麼內向,喜歡的東西不敢說要,其實內心裏比誰都還要想,那應該叫悶騷,對不!
郝建問,你喜歡你的工作嗎?
朱倩倩說,談不上。不過,經曆了這麼多,我慢慢也明白了,一個人,肯定需要一些經曆。你要活著,就得有一個平台。喜歡不喜歡,是次要的,關鍵是平台要足夠大,足夠大你才會有發展空間。
喜歡這種事,是一種感情,而感情卻是可以變的。如果你每天對自己說一百遍喜歡某個東西或者某個人,就算你再討厭這種東西或者這個人,喊了幾年後,相信一切都改變了。
郝建說,難道說,你不相信愛情?朱倩倩說,相信呀,愛情就是你對自己說,你愛他,結果,你真的愛了。以後的某一天,你對自己說,你已經不愛他了,結果,你就真的不愛了,愛情消失了。
聯想到過去,多少個夜晚,胡原愛就這樣坐在他的對麵,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喝酒,然後再一起回家,一起洗澡,然後再一起來到床上,這是多麼地溫馨啊,然而卻一去不複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