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郝建差點笑出聲來,這貨也太二了吧,繞了半天還是把楊廳長給繞進去了。楊泰豐此時嘴巴變成了O型,其它的幾個處長低下頭去,嘖嘖地咂著嘴,肖處長這下壞了。
李浩然已經預感到肖秋水肚子裏不可能有他要的東西,便不再糾纏他,而是轉向其他人,說,市裏麵的,你們說說。
周敏惠是個直人,她說,李書記,你是要聽真話,還是要聽假話?
李浩然笑了笑,說,那我先聽假話。
周敏惠愣了愣為難地說,假話我說不來!
李書記所提到的議題,也就根本
李浩然笑了笑說.周局長還真幽默,好了.我聽真話。
周敏惠說,真話更簡單,蘑菇撐起一把傘,傘下麵肯定有陰影,大蘑菇下麵有大陰影,小蘑菇下麵有小陰影。陰影是黑色的,你說,那些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最容易生長的是什麼?自然就是犯罪。
我負責懷化的治安工作,你作為省委書記,知果問我,江南省有沒有黑社會?我不敢回答你,如果你問我,懷化市有沒有,我肯定回答,有,並且很猖獗,已經觸到了老百姓容忍的底線。
李浩然聽到這裏眼光掃視了一下大家,意思是告訴大家,自己非常欣賞周敏惠的發言,
“很好,敏惠同誌,你繼續往下說,”
“因為上麵的那個蘑菇。我說話也許有些人不愛聽。我們目前的官員製度,其實和封建社會的差不多,說穿了,也就是官吏製度,官的權力很大,且基本不受約束。吏呢寧從屬於官,對官言聽計從,百依百順。表麵上看,我們的官員製度是有約束的,而實際上,約束官員的人,都是吏——吏又怎麼可能監督或者約束得了官?所以,隻要是官,便可以為所欲為。權力如果受到約束,權力就是一根電線杆,就算電線杆的下麵產生陰影,那陰影也非常有限。相反,權力一旦失去了約束,權力就變成了大蘑菇,變成了一把大傘,那下麵的陰影有多大,就要看上麵那把傘有多大了。許多情況,我不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權力的田野裏,長出幾朵毒蘑菇,大棍也就不足什麼奇怪的事情了。所有的農民都知道這一點。
不過,農民們很小心,他們會在第一時間,把這些毒蘑菇鏟除。但我們的權力責任田裏,知果長出了毒蘑菇,坦率地說,我目前還沒有看到很好的處理辦法。或者說,
我們也許根本就沒有想過從根處理。
李浩然說,按你這樣說,黑惡勢力在我省還非常嚴重?
周敏惠說,別人怎麼看,我不知道,但我是這樣認為的。各地都有一些利益團體,這些團體,一方麵有權力對他們進行保護,另一方麵,他們又以各種違法和罪手段,獲取利益最大化,並以此回報權力。所以說,每個黑惡勢力的背後,肯定有一林每蘑菇,甚至是一個每蘑菇群。我們刑偵隊,手上有非常多的案卷,這些案子,大多數成為了懸案。我們大家心裏都清楚,果全按照法律程序辦案,這些案子,早就破了。
事實上,這些案子,至今懸在那裏,有些拖了好幾年。我們完全知道是怎麼回事,基本事實早已經查清哭了,涉及一些什麼人,我們也是明白的。可是,我們就是無法執行。為什麼無法執行?因為那些黑蘑菇。我們不是。。。
董有誌一張馬臉拉得老長,他狠狠地瞪了苗學宏一眼,怎麼安排她來啊,就說她昨晚值了通宵勤,請個假不就得了。周敏惠一開口他就怕,就怕她越說越起勁翻出鄭副市長的老案子,那才叫大地震呢!
“夠了,敏惠局長,在省廳領導麵前嚼舌理論,你不害臊嗎?市裏的臉都讓你丟夠了!”
李浩然轉向共他人,問道,你們認同這種觀點嗎?
董有誌說,這有點太誇張了吧?這豈不是把我們的社會,說得漆黑一團。我承認,我們懷化是有個別的問題,尤其是在治安上,但歸根結義是發展中的問題,鄧偉人不是說了麼,我們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既然是摸著石頭,那在前進的道路上肯定會碰到一些看不見想不到的問題了,是的有個別案子,我們的公安人員非常正直,冒著各種風險,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結果,水可能落了,石卻不一定出來。我們甚至明明知道某些犯罪嫌疑人就在那裏,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甚至每隔一段時間,會在電視報紙上盛麵,可我們就是沒有辦法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