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的一點,伍江燕是在大家打完了牌,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才折回來的,所以她想是沒有人會發現自己在這裏的。
但郝建還是很有點擔心的,在臨泉市的時候後,自己和許秋祥的那一場對決,起因也是自己和夏若晴在一個酒店住,當然,那次兩人是分開的,但即使是那樣,還是差一點走到了危險的境地。
郝建說:“讓你受累了,我沒想到我會喝那麼多。”
伍江燕沒有說什麼,隻是伸出手來摸了一下郝建的額頭,姿勢緩慢而溫柔,她離郝建是那麼的近,郝建可以聞見她濕漉漉的頭發上的香氣,可以感覺到她的體溫,近的郝建甚至可以聽見,她的每一次呼吸……她的每一次心跳……。
“昨天感覺你像是發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擔心死了。”伍江燕說。
郝建苦笑了一下,看著伍江燕:“感謝你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隻希望不會帶給你麻煩。”
伍江燕看了一眼郝建說:“不會有什麼麻煩的,昨天我來沒誰知道,我們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是,我知道,但是.......。”
“嘻嘻,看你比我還緊張的,我理解啊,我現在就離開了,你再休息一會吧。”
伍江燕起身來離開了,郝建也沒有挽留她,他又半坐半躺了一會,發現自己意外的變的冷靜並且心神空曠,這種安靜甚至又帶給了自己那麼一小下的恐懼,這是對自己莫名的平靜的恐懼麼?
他有點擔心伍江燕了,也更擔心自己?自己和伍江燕走的太近了,太近了,再走下去,或許兩人都會身不由己。
郝建喝了一口床頭櫃上的水,水杯很漂亮,它其實隻是一個直線條的圓柱體水杯,沒有任何修飾或者花紋,郝建起來了,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了許多,索性又洗了個熱水澡,走到陽台上抽了一支煙,靜靜的想了一會,他決定,自己以後應該適當的疏遠一下伍江燕了。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郝建就到了政府,今天本來是安排的要開一個城建規劃會議的,但這麵剛通知下去,那麵市委又來了個通知,要求政府這麵去參加一個企業黨建會議。
郝建隻好讓辦公室趕緊給下麵的幾個單位去了更改通知。
全市長也要去參加會議的,路上全市長也是很不滿的說:“企業黨建工作是市委那麵的事情,讓我們參加幹什麼?浪費時間。”
旁邊的一個副市長笑著說:“我們去就是拉托的,顯得這個事情很重要啊。”
一行人發著牢騷,就到了市委的大會議室。
今天這會議的架勢很大,市委黨組,工會,宣傳部,統戰部等等單位齊上陣,會議室坐的黑壓壓的一片了,郝建他們的位置早就安排好了,在前排還有他們的牌子,每人麵前都是一瓶礦泉水,一個煙灰缸,大家嘻嘻哈哈的,認識不認識的都招呼一聲,坐了下去。
會議由楊泰豐主持,郝建神態必恭地聽領導們**飛揚的重要講話,但不多時,即感昏昏欲睡。因為從工作以來,他和普遍的人們都發現這樣的一條真理:領導們講的,特別是在有可無也可的務虛會議上的所謂重要講話,其實就是人們普遍的而早就都知道的道理!堂皇的內容和振振的說辭,不外乎“統一思想,提高認識、建立領導長效機製,層層抓緊、精心組織,確保措施落實....”或者“加強、改進、充分、體現”....等這些模棱兩可、似是而非、雲天霧裏,或者不置可否、不著邊際的話。
這些,因為是工作布置,略嫌還可理解,頭痛的是職業教育或道德引導,那些翻來覆去卻千篇一律的說法,才讓人無法容忍,而中國任何機關和組織,最有興味的,也是領導們最熱衷的,恰好就是這些聽來無比嚴肅,內容卻千篇一律的東西,在追逐生產力的時代,這又算一種變異的怪胎。
說到底,奇怪而荒唐的體製必然孕育出超乎尋常、詭異深邃的社會生態和人群!
當然,會議的精神,郝建是聽懂了,也聽全了的,但這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他的到會僅是種尊重性的擺設,即使全市長親自到會,也無法左右會議的議題,也隻能是一種擺設。郝建也是很理解的,也是,參加中國上上下下那些多如牛毛、聲音完全隻有一種的會議,你隻消工作一年以上,就應該有一種放之皆準的經驗——眼睛空洞無物仰視、假裝態度恭敬地聽主席台上領導的講話,然後,走逑了。
但是,今天的會議,因了大小企業老板雲集的緣故,郝建竟然無法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