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跟徐瑩縣長事先打好招呼了。她說這事情既然這麼嚴重,自是要插手管一管。”謝小軍臉上露出了極有信心的表情,道:“省紀委譚書記也表示,這件事情需要抽查到底。”
“嗯,既然如此,那就放手去幹吧。”郝建知道謝小軍背後有徐瑩的父親譚書記撐腰,知道這事兒就是老虎嘴上拔須也可以辦一辦了。
謝小軍在郝建辦公室裏坐了一會,便準備要走。郝建笑道,“慢著,有東西交給你。”隨後他從抽屜掏出了一條煙,然後拋給了謝小軍。之前煙草局副局長方依虎曾經送了幾條好煙過來,郝建沒有退煙,掏出了幾千塊錢給方依虎,表示這是自己買的煙,這事兒曾讓方依虎有點無奈。
郝建知道,為官者最不重要的,也是最重要的地方,便是經濟問題。若是手中掌握權力,想要獲得金錢就不再是問題。但金錢來路不正,遲早會東窗事發。收受禮品看上去是官場俗例,不過若是真要被人抓住小辮子,這俗例也會變成利刃,讓官員徹底地怕不起來。郝建並不缺錢,所以很少收禮,即使禮品收下來之後,往往也會給錢,表示這是自己買下來的。
謝小軍見郝建遞過來的煙是市場上少見的極品三沙,笑道:“還讓你給我煙,這不太好吧。”
“以後要煙的話,就到我這裏來拿,要注意淨化自身,不要因為這些蠅頭小利,而影響未來的發展。”郝建點到即止,他知道謝小軍最近因為情場官場雙得意,所以處事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張狂。有了“權力”這個香餑餑,自然會有蒼蠅前仆後繼,郝建知道謝小軍的自控能力一般,有點害怕謝小軍跌倒在“錢”這個上麵。
“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謝小軍愣住了,回味了一番,知道郝建在提醒自己少收點別人的物品,點頭誠懇應答道。
等到謝小軍離開了辦公室,郝建撥通了電話,他準備跟杜江書記好好溝通一下。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郝建的身上已經深深地烙印上了如今三沙市委組織部部長杜江的痕跡,或者從郝建還是夏餘鎮黨委副書記,第一次走進杜江的辦公室,與杜江侃侃而談黨建改革問題的時候,郝建便被拴在了杜江這條船上。
在官場上,切忌做孤家寡人,凡事圓滑*順通,才是能夠快速精進。郝建知道自己必須站隊,其實當他將黨建方案與杜江和盤托出的時候,這便是一種變相的投誠。
杜江是一個不錯的伯樂,他看中了郝建身上的潛力。郝建之所以半年時間便鬥倒了段超與田伯明,關鍵在於杜江在暗地裏悄無聲息地使了很大的力氣。
郝建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從副科級實現三級跳成為吉衛縣最年輕的副處級縣長。郝建知道,杜江在其中花費的精力不是一星半點。從內心而言,郝建已經將杜江看成自己官場上的領路人,他與杜江的每一次電話都有所觸動。杜江對郝建也沒有吝嗇,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郝建看成了自己人。
杜江之所以對郝建另眼相看,並不僅僅因為發現郝建是什麼官場上的天縱奇才,他潛意識裏感覺郝建身後有著一種未知的力量,在操控著一切。
杜江信易理。
易理能夠占卜吉凶,杜江下意識地根據易理作出了判斷,這讓他踏入了非同尋常的仕途之路。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如今郝建還是一隻雛鷹,盡管鋒芒隱現,但畢竟在官場上混跡的時間還很短,手中沒有權力,身後沒有背景,若是沒有杜江這個強力的人物存在,他恐怕早就被聶榮之流給幹掉了。所以郝建也是幸運的,遇上了杜江這個伯樂。
“好長時間沒有打電話過來了,怎麼,又遇見麻煩了?”熟悉杜江之後,其實這個在人前很嚴肅的市委書記並非那麼不近人情。郝建與杜江之間的關係也漸漸變成了亦師亦友的關係。
“我是想問問老領導,之前我送過去的保健酒喝完了沒有,若是沒有了我再給您捎一點過去。”郝建最近從謝小軍那裏得到了一些保健酒,據說對中年男人的身體很好,郝建此前便給杜江送去了一些。後來杜江反映,保健酒是個好東西,喝了之後身體好了不少,“辦事”給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