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多久?”郝建見房媛臉上露出疲態,低聲笑問。
“剛到五分鍾。”房媛擠出笑容道。
郝建瞧出房媛心中似乎有心思,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房媛搖了搖頭,繼續強作笑顏,道:“沒什麼,你多想了。”
郝建見房媛不願說,他就不再勉強。兩人一路行來,相對無言,氣氛有點尷尬。
駛入小區未多久,房媛突然踩住了刹車,麵色有點慌張。
郝建順著房媛的目光望去,皺眉道:“那輛車是怎麼回事?”
房媛歎了一口氣,緊張地說道:“我跟你如實說,你不要生氣,好嗎?”
郝建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不會生氣的。”
原來房媛遇上了一個難纏的客戶,這是個浙源商人,名叫杜仲良,手裏有點錢,來沙市談生意,在清家小築見到了房媛後,便對房媛開始熱烈的追求。房媛雖然結過一次婚,但美得傾國傾城,又因成為茶樓老板娘,身上蒙上了一層古色古香的神秘韻味,但凡是正常男人都會對房媛禁不住升起好感。
房媛見郝建沉默不語,以為他生氣了,便搖了搖他的手臂,求饒道:“我甚至跟他說過我有男朋友,但是他還是沒臉沒皮地跟著我。”
“事情發生多久了?”郝建歎了一口氣道。
“大約有一兩個星期了!”房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都快被他逼瘋了。我甚至還報過警,但他似乎用關係擺平了,如今報警都不管用了。”
郝建冷笑道:“你在車上別下來,我去會會他。”
房媛詫異道:“你不會動手吧?他身邊總帶著幾個保鏢。”
郝建擺了擺手,笑道:“放心吧,我擅長以德服人。”
杜仲良見從房媛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看上去三十歲不到,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之色,估摸著郝建便是房媛所說的男朋友。他伸手招了招,不遠處一輛車內走出了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
“杜總,請問有什麼吩咐?”其中一個男人走到杜仲良身邊,低聲問道。
杜仲良臉上露出殘忍地笑容,指著郝建道:“教訓一下他,但不要鬧出人命。”
兩個保鏢點了點頭,便一左一右地朝郝建撲了過去。
還真是夠野蠻,見麵就踩人,當真是跋扈極了,不過當自己是軟柿子,任人揉捏嗎?
郝建苦笑了一聲,早已探入皮包裏的那隻手,竟然摸出了一把黢黑的手槍出來。盡管小區的光線昏暗,但槍身依然散發出一陣淡淡的煞氣。保鏢頓時停了下來,麵麵相覷,轉身望著杜仲良,不知所措了。
杜仲良原本想來個下馬威,沒想到對方二話不說,用槍就嚇住了自己的兩個保鏢。他可不是善茬,知道這真槍可不是好弄的,便懷疑郝建手中的那把是假槍,擰眉道:“你們倆傻站著做什麼?一把玩具槍,就把你們給唬住了?”
這兩個保鏢都是退伍軍人,骨子裏有野性,被杜仲良一罵,膽氣便被激了出來。
其中一名對另一人,道:“老高,那小子肯定是瞎咋呼,咱們不能被他給騙了。”
老高苦笑氣弱道:“老肖,如果他手裏的玩意是真的,咱可不得倒黴了?你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愁,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出事了,那該如何是好?”
老肖咬了咬牙,商量道:“這樣吧,我走在前麵,你跟在後麵,如果出現什麼問題,你帶著杜老板趕緊走。”
言畢,老肖彎腰從褲腳位置拔出了一把匕首,矮了身形,往郝建衝了過來。而老高也摸出了匕首,緊跟在老肖的身後,但在氣勢上就弱了不少,他拿著匕首的那隻手臂在不停地打著哆嗦。
郝建手裏拿著的是一把真槍,他原本隻打算嚇唬一下對方,讓對方見好就收,不過見那兩個保鏢根本不怕嚇唬,不禁有點頭疼,暗忖這不是逼自己大開殺戒嗎?
郝建下意識殘忍地舔了舔嘴唇,然後果斷提槍瞄準,扣了扳機。
“啪”,一聲清脆的槍鳴之後,杜仲良痛哼一聲,捂著大腿,痛苦地哀嚎起來。
“我艸,這***手裏是真槍!”老高頓時將手中的匕首拋在了一邊,雙腿一軟趴在了地上,與此同時,隻覺得褲襠位置傳來一陣溫熱感,他竟然被嚇得尿褲子了。並不是所有的退伍軍人,都上過戰場,當生命真正受到威脅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產生恐懼。
姓肖的膽子雖然大一點,但當郝建將槍口瞄準自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到心慌,恨不得當下挖個坑,鑽到泥裏躲起來,他兩隻腿不停地打著顫,根本邁不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