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了頓牢搔就掛了手機,想了想也覺的這事有點蹊蹺,要不打電話問問老四?於是一邊揪過一個女人給他唆棒棒一邊給老四打電話,“……哦,四哥,省裏麵下來什麼視察組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郝省長帶隊下來的,今天上午就下去轉悠了,也不讓我們縣裏幹部陪著,不知去哪了。”
“不能吧?你們這些縣官怎麼當的?連領導去哪圍也不曉得?咱們那麼出點事,好象有省裏的公安到了溝裏,曹八那個兔崽子給人家抓到鄉派出所了,曹振林說是鄉裏姚長元帶頭鬧事,打傷了人。”
曹四福哼了一聲,“這個姚長元快處理他了,越來越不象話了,曹家的事他是處處插手做對,哼!”
“我從沒把他當個人物的看,我都懶得理那個窮咋唬的破鄉長,明天一早溝裏開新窯,四哥你說沒什麼問題吧?省公安到了咱們溝去,是不是為了牛二的事?你要不打聽打聽?咱們不行提前擺平。”
“朱副省長也來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開窯的事我看沒什麼問題吧,無非是放一炮嘛!”
曹四福隨後就拔了朱成茂的手機,朱成茂從梅花溝趕回縣裏都晚上八點了,他剛剛吃了一口飯在賓館泡澡出來,接起手機就斥訓起曹四福,“你曹家人越來越不象話了,你們是不是不懂得收斂?”
“嘿……這話從何說起?”曹四福的口氣顯然沒把朱成茂當回事,這人吃了他不至300萬好處了吧?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對他說話那麼客氣幹什麼?“朱省長,鄉下人有時候粗點,你海涵!”
“曹四福,關於梅花溝牛二家的事,你們最後處理解決一下,省公安廳都插手了,別等麻煩上門。”朱成茂也是沒有辦法,姓曹的能把這些收拾的幹淨點,自已連帶的責任也小點,將來的處分也輕點。
“這個事啊,我也不太清楚,我問一問吧,對了朱省長,梅花溝那邊是不是這次考察的重點啊?”
“是不是重點你不用艸心,還是艸你們自已的心吧,牛二的事可能會很麻煩,你別大意了……”
其它的他也沒多話就掛了電話,擰著眉想了想就給梅嶺市委書記去了電話,談了一些百花縣部分幹部的作風問題,也提到梅花溝的一些醜事,“……涉及到了一些幹部貪腐作風,市委紀要跟一下。”
打了這個電話,朱成茂就腿軟的坐下了,沒想到自已在辦自已,唉,這叫什麼事?想著他又給家裏拔了電話,“……老婆,把咱們的存子和銀行卡都拿出來,明天交到省紀委去,我會給省紀委打電話交代問題的,你什麼也不要說,明白了吧?唉……榮華富貴來的快也去的快啊,今天我體驗到了……”
“啊……老朱,你可別嚇我呀,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老朱?你說話呀,到底這是怎麼了?”
“別問了,和姓曹的把關係梳理一下,他們出事了,我朱成茂給人家當場揭了出來,我再不主動交待問題爭取寬大處理,我下半輩子不得去監獄過啊?讓你妹妹也把這些事想清楚了,也拖泥帶水的。”
那邊朱成茂的老婆都嚇軟了,說話也沒了聲音,隱隱能聽到悔恨無及的哭腔,現在悔也遲了……在梅花溝,郝建、白潤生、王誌、譚寧、趙子龍和幾個幹警在姚長元的引領下往牛二家行去。
形同廢人的牛二剛剛吃過了飯,神情呆滯的坐在那裏,背靠著牆看著自已的一條半腿發怔,女兒牛妞在炕上跪還吃鹹菜,家裏的生活水準也就是吃鹹菜的水準了,而且過些天連鹹菜都可能沒得吃。
牛妻對這個不象家的家也快絕望了,她看不到未來的路在哪,今天警察雖然抓走了曹八,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那個人渣就會出來在自已眼再晃,再說那些不幹不淨的讓人心恨的話,這曰子何時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