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科長喝得有點猛,酒精上頭以後,受不了挑撥,哼了一聲,道:“現在時代不同了,徐錦鬆有什麼了不起,小李過去,讓徐錦鬆過來喝杯酒。”
小李道:“那我給吳總打電話。”
田科長道:“你就說我在這邊,問他過不過來。”
小李拿出電話,撥通了徐錦鬆的號碼:“吳總,我是江南國土局李兵,田科長請你過來喝杯酒。”
徐錦鬆恰好在回答郝建的問題,壓低聲音道:“李主任您好,我等一會就過來,請田科長稍等。”
小李打完電話,又有人挑撥道:“徐錦鬆硬是狗眼看人低,一點不給田科長麵子。現在祝焱都走了,是段書記當家,徐錦鬆是沒有了解當前形勢。”
田科長火氣上來了,冷笑道:“他不來敬酒,我就過去敬酒。服務企業是我們國土部門的職責,你們說是不是。”他端著灑杯就去敬酒,走到門口才發現不知道徐錦鬆是那個房間,恰好杜麗從包間裏走了出來。
田科長走了過去,大聲道:“杜麗,吳總在哪裏,我給他敬酒。”
杜麗見田科長臉色下善,陪著笑道:“田科長,你稍等,我馬上叫吳總過來敬酒。”她不願意讓田科長闖進包間,如果田科長在省長郝建麵前失了態,說不定會記恨上精工集團。寧結善緣不結惡果,這是李亞慧常說的話,她把這話聽進了心裏。
田科長見杜麗擋在門口,更加生氣,推了她一把,陰暗怪氣地道:“吳總家大業大,了不起得很,我要給吳總敬酒,免得他以後到領導麵前告狀。”
杜麗穿著高跟鞋,被田科長推了一下,踉蹌著後退,最終還是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李覺得不太好,趕緊去扶杜麗。
田科長徑直走到徐錦鬆麵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吳總,你架子硬是大,一點麵子都不給,還要我親自過來請你。那邊都是些老朋友,你過去敬杯酒。”徐錦鬆是老走江湖的企業家,最不願意做的就是仗勢欺人,仗勢欺人在當時很爽,可是卻給自己留下一個惱羞成怒的敵人,更何況是手握實權的科長,這在本行業來說是一個大忌。可是江南國土局的田科長居然就傻乎乎地撞到了槍口上,在江南省長郝建麵前耍起了酒瘋。
郝建見來人十分沒有禮貌,問李亞慧道:“他是誰?”
李亞慧低聲道:“是江南國土局一個科長。”
聽到國土局三個字,郝建腦中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臉紅脖子粗的國土局科長,輕聲道:“你把攝像機給我。”
李亞慧看了郝建一眼,沒有想明白他想做什麼,但是還是將小型攝像機遞了過去。
自從有了小醜醜以後,李亞慧就喜歡擺弄攝像機。隻要有興致和時間,就將小醜醜的生活點滴紀錄下來。今天下午她隨身帶來一台小型攝像機,就是讓郝建看看小醜醜的日常生活。
酒勁上頭的田科長看見了李亞慧,便不和徐錦鬆多說,走到桌前,借著酒意,道:“原來是李董事長在這裏,來來來,我們碰一杯酒。”
精工集團初到江南時,為了打開局麵,與國土、安監等部門都有很多接觸,因此田科長認識李亞慧。李亞慧望了郝建一眼。客客氣氣地道:“原來是田科長,你也在旁邊吃飯,快請坐。”她對站在一旁的服務員道:“麻煩你再拿一幅碗筷。”
田科長仍然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和李董事長碰一杯。董事長肯定董事,不象有些人狗眼看人低,瞧得起我們這些小科長。”
辦公室副主任杜麗從地上站起來,手掌很不巧地被地上一片不起眼的啤酒瓶碎片劃傷,鮮血一下就湧了出來。傷口不大,血流得著實不少。
國土局工作人員小李從大學畢業不久,還保留著大學生想法。見漂亮女孩杜麗眼裏含著眼珠,道:“別著急,樓下不遠處有個藥店。我帶你去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