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然後高陽幾句淡淡地陽笑,就算是對範家璿工作的肯定,然後又開始周而複始的去搜腸刮肚。
……
“好了,快回去睡覺吧!冷不冷?”高陽輕描淡寫地帶一句。
“不冷。”家璿固執地回答,還故意說得那麼斬釘截鐵。怎麼可能不冷呢,就穿著秋衣秋褲,從脖子灌進去的風早就吹的“體無完膚”了。是啊,體無完膚,家璿就想到了這個詞,全身沒有一個地方有溫度了,連嘴裏也沒有,牙齒早就戰戰兢兢地打顫。看來冬夜的風真不是蓋的。
“那好,去睡覺吧,我掛了。”每次說掛的權利永遠在高陽。
“嗯,拜拜。”
“你先掛。”
掛的權利一直都是家璿。
再回到密不透風的宿舍裏,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的待遇。鑽回早已冷卻的被窩裏,隻能用冰冷的自己溫暖冰冷的自己,這個時候才是最能明白那千千萬萬怨婦的心情,還要裝作自己不會朝怨婦那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真不知道幾年的時光是不是一眨眼就能過去,以前分別的時候真的覺得幾年不算什麼,活了二十幾年了,也多少個幾年就這麼沒了,再多幾個,差不多黃土都埋到半腰了。那麼多男女的約定,是不是都跟自己一樣信誓旦旦呢。等待是個多美的詞,可惜我們忘了它是悲劇美。這幾百個日日夜夜裏,哭和笑,都成了庸人自擾,都是多餘。
這樣的幾年真的好長,長的沒個頭,長的不像樣。
範家璿埋在被子裏還在回溫中瑟瑟發抖,這時候門鎖響起鑰匙轉動的聲音。李笑笑一臉疲憊地進來,把包狠狠甩在桌上。李笑笑在一家餐館做收銀的兼職,不上班的時候就和朋友出去喝酒或者約會。總之李大小姐晚上的檔期永遠是滿的,大家也都習慣了她晚歸的時間,如果早回來,那就該出事了。
這個時候該是李笑笑和他的新男朋友打得火熱的時候,很少見她這麼累。就算在她甩了相戀四年的男友而遭到對方接連一個多月苦苦哀求的時候,她也沒有顯得這麼無力過。
“怎麼了,沒事吧你?”範家璿努力從打著顫的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沒事,就是有點累,昨晚沒睡好。”李笑笑壓著低八度的聲音說話,真讓人不大習慣。
“那就早點睡吧!對了,笑笑,你能幫我找份兼職嗎?最好離你那也近的。”範家璿想著,找點事情做,讓自己忙碌起來。忙碌的時候就不會有時間去想,高陽多久沒來電話了。起碼身體和大腦都在忙,心思考的時間就少了。這也是能想到的自我挽救的方法。
李笑笑大概是聽進去了,回答得又很漫不經心,“好啊,我知道那裏有家咖啡館,你明天去試試吧,我累了,先睡了。”李笑笑不顧範家璿的反應,自顧自地倒在床上,再沒動靜。範家璿張著嘴不知道,把那個“好”字又咽了回去。這丫頭,倒是很少這麼安靜過,如果連帥氣多金如周南的男朋友也不能讓她快樂,那麼她還是李笑笑嗎?
範家璿蜷縮著不再說話。周圍很安靜,安靜了不知道多久,傳來李笑笑斷斷續續的抽泣聲,極力壓製的,又清清楚楚地是李笑笑的抽泣。
第一天去上班,店裏櫃台前擁擠了一大排客人,說的排隊,壓根看不出隊伍的形狀。家璿真害怕這其中也有和自己爭工作崗位的,也顧不上老板在忙著收錢,就扭到櫃台前問是不是招兼職。
老板抬了下頭,被這樣莽撞的丫頭嚇到了,隨即很有意味地笑了笑,“是啊!每個月800塊底薪,做的好可以有兩百以內的提成。”
這點還比較幹脆。其他方麵這個老板長的實在有那麼點寒磣,但是還算特別,也就是特別寒磣。
“那什麼時候可以上班?除了上課的時間不能來,其他時間我都有空。”家璿急著想把事情給定下來,萬一旁邊真有個求職的也來抬杠,那好事就泡湯了。
“好啊!沒問題啊!明天就可以過來,我們一般十點開門,晚上八點關。”老板還是一臉的笑,眼睛也不離電腦屏幕,真是被吸睛了。家璿看著他手裏唯一不停揮舞著的鼠標,那鼠標墊還有點奇怪,一邊鼓鼓的。
額,好像是胸部。
真是個變態的老板,還好旁邊已經有女朋友了,瘦瘦小小的,卻是一臉的寒氣,也不搭話,好像也不急著招人,至少不急著招個小女孩來站在身邊襯托著,跟自己的成熟美豔混在一起,那樣太讓她掉價了!
幸好自己穿的很土,也沒打扮,這兩點她該是占了上風了。不然這女人雙眼該噴出火來。真的很難明白現代女生為何對感情總是太敏感太在意,現在的男性人口已經超女性人口很多,到2016年,男性人口將多出女性人口30 %,這是不是說明,不用多久,能夠娶上媳婦將成為成功人士的一種標誌。到那時候,女人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妄自菲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