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曆曆在目,這就是生活這個大課堂給自己所有的教育。哼,相信?那隻是沒吃過苦的人編出來的鬼話。隻要期待就會成真?自己那些期待曾經是那麼真那麼純,為了對得起自己的心為了自己的愛情,自己已經付出了所有。可是結果,又怎麼樣呢?
林誌翔抬頭看了看深邃的夜空,忍住將要落下的眼淚。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在這個女孩麵前如此脆弱呢?已經很久沒人能讓自己想起那樣不堪回首的往事了,自個今天是怎麼了?
也許是晚風太涼,林誌翔不覺地吸溜了下鼻子。家璿抬起頭吃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林誌翔已經背過身去了。
“家璿,外麵涼,我們回去吧。”林誌翔很小聲地說,生怕家璿聽出自己的哽咽。
“不,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你回去吧,不用陪我。”家璿很冷很決絕地說。
“你”,林誌翔氣得幾乎是跳轉過來,“你怎麼這麼倔啊,感冒了怎麼辦,走,我送你去我家住,你不用走,我出來住,鑰匙你拿著。”說著就把家裏所有的鑰匙全部硬塞在家璿手裏。
家璿驚恐而又無辜地看著林誌翔,讓人心疼。
林誌翔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家璿披上,裹了個嚴嚴實實。
幾乎是全身蓋著家璿,把她拽進了車旁邊。
坐在車的後座,風從四麵八方直撲過來,家璿不禁打了個噴嚏。林誌翔趕緊抓起家璿的手問,“感冒了吧?怎麼這麼不聽話!”
大風吹過,一陣細雨密密麻麻地落下。
兩個人頓時在雨中無處可逃,都濕透了。隻有向前,向前,往家的地方去。
家璿聽著林誌翔的嗔怪,像自己的親人一樣觸到了自己心裏最柔軟的角落。又是一陣熱淚濕了眼角。
林誌翔並沒有把家璿的手放下,而是把家璿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以前家璿每次都會反射似的掙開,這次呢?林誌翔不知道。
但是家璿沒有動,像是睡著了的孩子一樣,乖乖地把手搭在林誌翔的腰上。
林誌翔溫熱的體溫就從手心一直傳到心裏了,仿佛。雖然是很遠的距離。
家璿淺淺地把頭靠在了林誌翔的後背上,雖然隻是輕輕的,卻讓林誌翔感到了從未有過的信任和溫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仿佛背上的就是你的全世界。
一直覺得自己是被世界遺棄的人,這一刻一切都回來了,自己竟也像個孩子那樣感到簡單美好了,很久。很久沒這樣的感覺了。
家璿進了屋,站在屋子中間不再動。
林誌翔看著家璿,看了好久,然後轉身進廚房拿杯子倒好白開水,又拿了條大浴巾幫家璿擦幹濕濕的頭發和身上的衣服。隻是在碰到家璿後背的時候,家璿本來的縮了下身子,林誌翔愣了下,把浴巾遞到家璿的手上。家璿也不接。隻是呆呆地看著地麵,任由雨水從頭發上順著臉頰滴落,濺在地板上,滴答滴答的聲音,就是此刻自己和林誌翔之間的聲音。
林誌翔趕緊去把所有空調打開,開到最大,幫家璿又換了床厚點的被子,然後就跟家璿交代了一聲,“水是熱的,記得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出去了,記得鎖好門。”
從家璿身邊走過,家璿拉住了林誌翔的手。
兩人轉過身來,四目相對,家璿擠出幾個字來,“你去睡,我也累了。”
說完自己走到小房間,鎖上門,關燈。
林誌翔看著家璿的背影,真想狠狠抽自己兩耳光。
早晨起來的時候,家璿很早都沒有出房間,門也是鎖著的。
敲了半天,還是沒反應,林誌翔擔心她出事,慌張地找出鑰匙,開了門就衝進去。家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樣子,好像是沒睡醒,又好像是生了病。
林誌翔上去摸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
這可怎麼辦呢?來不及換衣服,林誌翔背起家璿就往外奔。
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把家璿推進車,自己也坐在她旁邊。家璿一直這麼靠著自己,可是林誌翔的心裏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他怕,真的怕,好像剛剛才給自己的一切又可能重新被老天收回了。為什麼,要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