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河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一個無窮的星空中追逐著,至於追逐的是什麼,黎山河醒來後也沒想明白。
似乎是跑累了,好像又是有人在拉著自己,總之,黎山河就這麼醒了過來。高高的房梁映入眼簾,嗯,好像懷裏還有什麼東西,還有點兒香味兒,像是依依身上的香味兒!
黎山河撥拉著有些無力的手,卻發現手中傳來一片柔軟,似乎確實挺軟的,就好像??????就好像剛出籠的饅頭。不由好奇的拉著沉重的眼皮瞟了一眼,金色的卷發,長長的睫毛,胖嘟嘟的小臉兒上掛著一個淺淺的酒窩,呢喃的小嘴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夢話,半個嬌小的身子差不多都壓在黎山河的懷裏。
“額——”黎山河手指動了動,才發現正好被壓在小妮子的胸前,嚇得黎山河趕緊將手抽回來。
或許是黎山河抽手的動作幅度過大,或許是碰著了某些地方,反正熟睡的可愛公主“啊”的一聲就跳了起來,嚇得黎山河差點沒把手又放回去。
“啊,黎大哥,你終於醒了!”可愛的依依公主興奮的跳了起來,那神情,似乎比上次在滕王懷裏還高興,就差沒在黎山河臉上啄一口,不過黎山河看著依依公主胸前有些明顯的手印兒,就沒敢繼續往下想,趕緊撇看眼神,默默的數著旁邊的凳子有幾條腿兒。
“黎大哥,你沒事吧,這兩天都嚇死依依了!”見黎山河不說話,依依公主是充分發揮自己可愛的一麵,抱著黎山河的手不依不撓的問著。
手心很細滑,也很柔軟,到底是騰王府的公主,可比那些村姑的手柔滑多了,黎山河衝滕依依笑了笑,有些尷尬,“我沒事兒,對了,昨晚後來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裏?”黎山河看了看房間,不正是自己在騰王府的房間麼。
“那天——”滕依依紅潤的臉蛋兒變得有些慘白,似乎對那晚的情形還有些恐懼,不過還是怯生生的繼續說道,“那天晚上你好凶哦,把所有壞人都打跑了,鐵山叔叔說你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殘暴的人,鐵山叔叔還說,那天晚上要不是你,依依就會被壞人抓走——”
“殘暴?這是誇獎我?怎麼感覺不是個味兒呢?”黎山河皺了皺眉想道,頓了頓,繼而說道,“依依放心,隻要有哥在,那幫壞人怎麼可能抓走依依,抓走了我也去搶回來!”
“真的?”小姑娘的心情似乎很高興,片刻間,就消散了回憶的陰影,兩眼冒光,似乎黎山河的這個承諾很重要一樣,“那以後你都要保護依依哦,嗯,保護依依一輩子哦!”
“好,保護依依一輩子!”黎山河愣了愣,繼而幸福的笑了起來,一輩子啊,什麼是一輩子,當然隻有那啥才能一輩子咯。
“啊,對了,父親說等你醒過來就去叫他的——”滕依依拖著長長的聲音一溜煙就跑了出去,險些在門檻處摔了一跤。
這一驚一乍的,讓黎山河不免捏了一把冷汗,趕緊提醒道:“依依,你慢點兒,小心摔著啦!”
“知道啦,真囉嗦——”一絲不怎麼大的聲音嫋繞在黎山河耳邊,讓黎山河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囉嗦了。
黎山河似乎很累,又小眯了一會兒,直到一大群人犀利的、怪異的眼神盯著他掃射了半天才醒過來,一道道赤裸裸的眼神,讓黎山河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你小子終於舍得醒了啊,這都五天了!”說話的是滕蠻,正一臉笑眯眯的看著黎山河,但是那笑容,讓黎山河心裏有些發毛。
黎山河趕緊支起身體,想要起來,可是終究使不上勁兒來,無奈的躺在床上,扯著臉笑了笑,“小子見過府主!”
看著黎山河折騰,滕蠻本想上前扶一把,但是想想那詭異有力的拳頭,想想還是算了,沒看見周圍雖然人多,但是所有人都似乎離床三尺,隻有滕依依一個人在床邊鬧騰,於是滕蠻隻好站在邊上說道,“免了免了,都自己人,你醒過來了就好,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被依依這小丫頭鬧騰得沒法睡了!”
見滕蠻這麼一說,黎山河倒是不知道怎麼應話了,隻能看著眾人傻笑。
一陣沉默後,鐵山適時打破了沉默,衝黎山河道,“看你小子細皮嫩肉的,沒想到居然這麼殘暴,當時可是嚇壞了不少人!”
怎麼又是殘暴?黎山河不由苦笑,問道,“教官,您是誇我嗎,我怎麼感覺心裏有些發毛啊!”
鐵山苦著臉,倒像是黎山河欠了他錢似的,說道,“沒心情誇你,老子身上的肋骨到現在都沒恢複。”
“肋骨?關我什麼事兒啊?”黎山河怔了怔,想不通原因,倒是沒想到一向冰冷的鐵山教官居然會開玩笑,這是一個驚奇的發現。不過,很快他就在滕依依小聲兒的提醒下,知道鐵山教官為什麼這樣說了,那肋骨是他打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