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術正想給王二妹補充這冥藥堂的知識,隻見鍾爺身穿一身紅色唐裝從裏屋出來,大師兄李釗在邊上扶著他,一臉慈笑,鍾爺雖然是師傅,可是和李釗差不了幾歲,兩人已然是兩個老頭。
“二十多年前的事你們還提!”
“師傅!”吳術和張超見狀連忙打招呼。
雖然他們倆和堂裏其他弟子都正式敬過茶,拜過師,但是鍾爺平日最討厭人叫他師傅,就喜歡聽人叫他鍾爺。
鍾爺一聽,有點不高興了。
“就二丫頭一個人,嚴格說來也不是外人,你們別師傅師傅的,這師傅不比我們那時候,說起師傅那是手藝人,到了現在這師傅不是開車的司機,就是後麵的胖廚子。”
李釗連忙在邊上說:“這小輩子能有點規矩也不是壞事,何況這馬上進階冥藥采手的當,更要講些規矩才是。”
吳術一聽進階冥藥采手的事,頓時心裏撲通撲通亂跳,緊張得不行,自從正式拜了鍾爺師傅,除了平常一些抓藥、開藥的基本外,鍾爺所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冥藥,不光冥藥的傳說,更是一些習性和形狀。
更重要的是采集冥藥的一些準備和講究,原來都在這預備著呢!吳術斜眼看了看張超,這小子也好不了哪去,瞪個圓眼睛一個勁的吞口水。
鍾爺咳嗽一聲,對李釗使了個眼色,這李釗心領神會,對王二妹說:“二丫頭,趕忙去把你牙叔叫來,就說鍾爺挑手了!”
王二妹應了一聲,一陣小跑就出了中堂,吳術和張超一聽挑手,更是手心都出汗,這挑手一說正是藥鋪挑選抓藥手的說法,他和張超十年前早是藥鋪的藥手,現在又來這一說,分明就是和冥藥堂有關。
李釗見眼下吳術和張超都板直了身子骨,好像即將上戰場的兵士,不由的笑說:“你看給你們倆嚇得,又不是要你們的命!讓你們當鍾記鋪子的冥藥抓手,這事先也提過啊。”
這事確實提過,可那是十多年前吳術和張超還是小屁孩的時候,這麼多年了,突然提起這事確實讓人心裏沒底,這應了堂子的差,就相當於定了終生,選了路子。
鍾爺閉眼長嗯了一聲,緩緩說道:“你們倆到我堂裏做事多久了?”
張超直接說道:“八歲進來,跨年就15年了。”
吳術隨後說:“八歲進來,除去中途求學的三四年,也有十年了。”
鍾爺聽後略沉思一番,然後說道:“這冥藥鋪子的事我也和你們說過不少,你們年歲也夠,鍾二爺的年歲卻不小了,我也不拐彎抹角,明兒是冥藥堂子會裏進階冥藥抓手抽簽的日子,你們考慮好了,鍾記鋪子這次報的是你們的名,若是不想當這個冥藥手,那我也不強求,明天的抽簽會上就別來了,在我藥鋪上當個普通夥計過點平凡日子也成,我也不趕你們走。”
這種抓簽吳術以前都聽過,冥藥鋪子裏若是有好的人選要進階成冥藥抓手,那麼在規定日子裏便要這人抓簽,抓到的什麼冥藥那是命數,不管是否凶險,都得前去采回來,隻有完整的采回冥藥,那才正式算是一個冥藥抓手,若是中途喪了性命,那也是自個的選擇,怨不得誰。
“我說你叫我這幾天別出門,原來是敲定了抓手?”
外堂傳來禿牙子的聲音,李釗聞聲趕忙先看上座,禿牙子一屁股坐下來就朝吳術和張超瞅。
“我以為換了人,還是這倆兔崽子嘛!”
“這兩個小子我從小看著長大,能著呢!就是脾氣倔!”
禿牙子一聽哈哈大笑:“你還好意思說他們脾氣倔!當年你才發現鬼洞就執意要闖!五個人都沒說動你啊!”
鍾爺一聽到以前的事,歎一口氣說道:“哎!當年我太年輕!發現鬼佛神遊到黔南洞裏,一時就把持不住,沒想到五個兄弟陪我,栽了四個。”
說著鍾爺就要開始抹眼淚,這其中一人叫黑子的就是張超的幹爹。
禿牙子也是悲從中來,感歎道:“這幾個兄弟都是知道凶險的,既然最後陪你就怨不得你。”
說完轉頭對著吳術和張超又說:“好好幹!給你鍾爺和我長臉!”
鍾爺一聽,麵改喜色,連忙說道:“禿爺,若這兩小子抓了簽,得給這兩個小子配闖師了吧?”
禿牙子大手一揮,說道:“那是當然,采藥的時候我得調兩個適當的,不能配的太老道,一是鍛煉都鍛煉不了啥,二是老道闖師也不願意陪新抓手,費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