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術和張超在旁邊根本插不上話,李釗一看兩位爺聊起來沒完,擺擺手讓他們倆先下去,吳術腰板早就酸疼,一看大師兄手勢,趕緊起身出了藥堂。
巍山南詔古街,白天悶熱,晚上又透了小涼,吳術和張超哥倆此時正在古街上吃烤肉、烤豆腐,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各有所思。
吳術看張超眼神老是往自己這飄,就直接問他:“想說什麼就說!”
張超搓著手,說道:“阿術,你說我們這輩子就隻有這個選擇了嗎?”
吳術聽後差點沒笑噴出來,說道:“你認識的藥材比認識的字還多,你還能幹啥?我倒是讀了四年書,小學都他媽沒畢業,我還能幹啥?”
張超聽後頓時哈哈大笑,一個勁的吃肉。
吳術也一股腦刨幹淨烤豆腐,撐著腰,看著繁點星空,默默的說:“看來從小到大,就是做這個的命,這東西來錢快,就是看有沒有命花,爺爺說我命硬,適合做冥藥抓手,我倒要看看硬到什麼程度!”
吳術深歎一口氣,點上一支香煙,好似對張超說,又好似自言自語。
“什麼時候也有人給我一箱一箱黃金送啊。”
哥倆越說越起勁,又喝了點小酒,快深夜了才回去,趟在床上兩人怎麼也睡不著,明天不知道抽到什麼冥藥,好采的那是運氣,別抽到什麼銅屍骨之類的東西就好,那東西太邪,還得請其他道上的兄弟合作,搞不好還得掘墓挖墳,麻煩的很,很容易第一次就栽跟頭。
鍾爺的窗台此時還亮著燈,隻見李釗在旁泡了極品毛尖端到鍾爺麵前,鍾爺把老花鏡一摘,深歎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能做的就這些了,明天抽簽的事準備好了嗎?”
李釗看了看桌麵,一張手繪洞圖呈現在眼前,這圖詳細之致讓人咋舌,哪個彎哪個坡、哪地兒陡峭、哪地兒深窪都有標注。
“您就放心吧!七彩香根,簡單的很!”
李釗拿起洞圖,嘖嘖又說:“這二十幾年的鬼洞您還記得這麼清楚?”
“哎,忘了其他的也忘不了這地方啊,畢竟去了四個兄弟。”
鍾爺壓了口茶繼續說道:“這七彩香根我在洞裏看見過,當時無暇顧及,這些天我又派人查看過,當年這鬼洞被我們破了脈氣,如今和普通山洞沒什麼區別。”
李釗聽後笑而不語,為了這兩個小子,鍾爺實在是沒少費心,雖然到現在冥藥采手的考核不像以前那麼嚴格,各個冥藥堂的鋪子都會給自己弟子的考核做點手腳,但是已隻能到此而已,這本人親自實踐這步是怎麼也跳不開的。
第二天早,吳術起來時渾身酸痛,根本記不清最後和張超聊了些什麼,見時候不早,急忙穿好衣褲便跑到中堂,也不知道抽簽的時間,不一會張超也懵懂著來到中堂,兩人就這麼等著。
快中午時這鍾爺才到來,一見到倆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中央,嘴角一翹,心中一陣竊喜。
這堂子沒個一分鍾,禿牙子、李釗、堂裏二十幾個弟子都進來了,上位除了鍾爺還多出兩位老者,吳術看了看,一個都不認識。
不一會又從堂裏屋出來一四眼瘦子,穿著黑袍子,手裏拿著一把竹簽,看見吳術和張超,又回頭問鍾爺:“就他倆?老爺子確定咯?”
鍾爺堅定得點了點頭,這人便把簽拿到倆人跟前,問:“你誰抽啊?”
張超在邊上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吳術幹脆伸手就抽出一支,看也沒看就遞給邊上的四眼瘦子。
這四眼瘦子帶著眼鏡還眯眼,用一種奇怪的腔調大聲說道:“七彩香根一條~~”
頓時邊上眾人一聽都發出感歎的聲音,吳術聽了也大鬆一口氣,難免露出臉上喜悅之色,這東西!好找!
他看了看鍾爺,隻見後者麵帶微笑,好像心情並沒有太大波動,鍾爺拍了下李釗,李釗一個招呼就叫其他弟子散了,鍾爺陪另外幾個老者隨後進了堂裏屋,片刻便隻剩下吳術、張超和李釗三人。
李釗下巴一抬,示意吳術他們和他到外麵走走,吳術和張超麵麵相覷,隨著李釗出了門,尋思著這抽簽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