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風平浪靜(1 / 2)

大隊人馬離去,隻剩下滿肚子怨氣的警察打理現場。

陸振東靠在報廢的皮卡車上吸起煙來,一個老警員走過來拍他肩膀,指著地上的幾攤血跡,血跡的主人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

“你做的?”

陸振東看了老警員一眼,大概四十歲的年紀,國字臉,目光炯炯,身材挺高大的,頭頂上的國徽在夜幕下熠熠生輝。

“嗯。”陸振東淡淡的應和道,伸出雙手說:“銬吧。”

“你受傷了。”老警員卻像沒聽見一樣,皺眉道,陸振東背後有一道十幾公分長的血口子,已經結痂,但還在往外淌血。

“小傷,無所謂。”陸振東毫不在意的說。

老警員鑽進一輛警車開到陸振東麵前,甩頭道:“上車,送你去醫院。”

陸振東沒有扭捏,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年輕人,是條漢子,剛才我看了一眼現場,真叫一個慘不忍睹!有一個半張臉都被打掉了,救不救的活都成問題,就算救活下半輩子也沒法見人,還不如死了算了。”老警員激動的滿臉通紅,不像是一個四十歲的老公安,倒像是在江湖上拚搏的熱血青年。

陸振東輕描淡寫道:“我不幹掉他們,他們就會幹掉我,所以下手重了一點。”

老警員歎道:“你下手也太重了一點,五個人全都是重傷,可能涉嫌防衛過當,你有個心理準備吧。”

陸振東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心說你還不知道在某個小院裏已經有五個人遭了我的毒手,要不然現在就得把我給銬起來。

“我看你小子挺能打,是不是當過兵服過役?”老警員問道。

陸振東道:“在部隊喂過幾年豬。”

老警員感慨萬千:“部隊培養人啊,就連喂豬的兵都這麼厲害,要不是我當年家裏條件不允許,最後沒當成兵,怎麼會快到四十歲還奮鬥在公安第一線。”

陸振東深邃的眼睛望向窗外:“是啊,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警車一路風馳電掣,二十分鍾後趕到了最近的鄉鎮醫院,偌大的門廳處隻有寥寥幾個值班的護士和醫生在來回走動,陸振東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對一個白大褂說道:“我受傷了,麻煩幫我處理一下。”

白大褂這才注意到這個一臉鎮定的男人衣服都已經被血浸透了,趕忙叫護士推來擔架床,讓陸振東趴在上麵,走緊急通道送進急救室。

急救室裏,醫生剪開了陸振東的衣服,參與救治的醫生護士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男人背後遍布傷痕,除了刀傷之外還有六處槍傷,豌豆大小的鋼珠彈深深嵌進肉裏,幾乎貼著骨頭,在這種情形下還能保持從容不迫,簡直令人咋舌。

醫生先用手術刀在槍眼上開一道小口子,再用鑷子取出鋼珠,麻藥會影響人的判斷力和思維能力,所以陸振東沒讓醫生給他打麻藥,全靠超人的忍耐力硬抗下來。

一個半小時後,急救室的門被推開,滿頭大汗的陸振東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出來,將守在走廊上的老警員驚的目瞪口呆。

陸振東上半身纏滿繃帶,麵色卻異常冷靜,老警員估計他應該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自己走出急救室的傷患。

一名小護士急匆匆地追出來,對陸振東說:“先生,不好意思,請跟我到病房入住。”

陸振東坐到了走廊靠椅上,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正要點著,忽然想起這裏是醫院,又把煙送了回去。

“都是皮外傷,我坐在這裏休息一下就好。”

小護士不依不饒:“你傷的這麼重,醫生說必須住院觀察。”

陸振東不理她,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小護士氣得直跺腳,見拿陸振東實在無可奈何,隻能悻悻離去。

……

老警員又開車把陸振東送回城中村,到家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街坊鄰居陸續起床準備上班,一片平靜祥和。

樓下小賣部的卷簾門嘩啦一聲拉開,陸晴南頂著亂蓬蓬的頭發出現在眼前,陸振東笑著對陸晴南說:“早!”

陸晴南看了一眼他滿身的繃帶,冷冷的回應道:“早。”

陸振東自討沒趣,悻悻地走上樓,一上樓臉就僵住了,房門咋又被人砸了?

經曆一夜風波後,陸振東又累又困,索性先找一塊木板把門堵上,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

這一覺直接從早上睡到了晚上,陸振東一看掛鍾,已經是夜裏八點了,他套了一件皮衣遮住繃帶,移開木板從屋裏走出來,指間還夾著一根香煙,很有港片黑社會老大的味道。

一天沒吃飯,肚子餓得咕咕叫,陸振東徑直來到趙阿姨家裏蹭飯,進門就看到趙阿姨一臉落寞地坐在桌子旁,桌上擺著兩個素菜,一口沒動。

“趙阿姨,你咋了?”陸振東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