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就不用多說了,三人從此死心塌地跟著李二哥,從小場子掃到大場子,在二哥的帶領下越混越好,一直走到今天。而當年的那個大混混也被人剁掉了手腳,從此以乞討為生,至於是誰下的黑手,大家心裏都明了。
想到這裏,三人沉寂已久的熱血終於重新沸騰起來,堅定不移的喊道:“不能!”
“能不能?”
“不能!!!”
……
把小毛安然無恙的帶回家,毛大哥和毛大嫂說什麼也要留陸振東在家裏吃個飯,盛情難卻,陸振東隻好答應留下來。
毛家可謂家徒四壁,兩間小平房加起來也就一百五十個平方,除了電飯鍋和一台二十寸彩電之外就沒有別的電器了,家裏根本沒有裝修,鏽紅色的磚牆暴露在外,顯得格外刺眼。
所謂廚房就是搭在露天壩裏的一口煤氣灶,鍋碗瓢盆平時都放在床下,做飯的時候就拿出來用,用完就放回去。
多麼雷同的情景,貧困的家庭、慈祥而平庸的父母、倔強的孩子,陸振東仿佛看到了當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情景,隻可惜物是人非,一切都已經變了。
毛大哥見陸振東神色有些不自然,隻好尷尬地笑笑,說:“家裏窮,見笑了老弟。”
陸振東趕緊擺手,道:“有啥見笑不見笑的,我還是個蹬三輪的呢,都是靠勞力吃飯的人,沒有誰笑話誰的。”
毛大哥連連點頭。
沒一會兒,毛大嫂和小毛把菜端上了桌,五道熱菜兩道涼菜,外加一個西紅柿雞蛋湯,菜很香,是那種農家小炒的味道。
啟開一瓶本地產的羅江春,特有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這酒是老一輩平州人的記憶,酒烈而醇香,回味冗長。據說以前都是用羅江的水釀造出來的,喝一口下去,酒香能在嘴裏殘留到第二天,現在水源汙染,釀酒隻能用自來水,不過這酒的味道還是出類拔萃,很受本地人歡迎。
酒先滿上,毛大哥啥也沒說,舉起杯子就幹了,把酒杯放下,毛大哥的眼眶就有些濕潤:“老弟,多虧了你咱家小毛才能平安回來,大哥我謝你一輩子!”
陸振東道:“都是鄰裏鄰居的,你這麼說就見外了。”
毛大嫂早已經流起淚來,說:“孩子出事這些天,我們兩口子連班都不去上了,到處送禮找關係,可那些當官的收了禮卻連屁都不放一個,把我們兩口子像踢皮球一樣踢來踢去,現在當官的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說到這裏的時候,陸振東發現小毛在一旁偷偷抹眼淚。
陸振東說:“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好官聽不到人民的聲音,庸官不管人民的事情,說來說去還是自己最靠得住。”
毛大哥深以為然,拍著桌子說:“就說城中村改建這個事,賠償金連當時修房子的本錢都不夠,鬧了半個月,這個事情也鬧得夠大了,但是誰來管過?當官的和開發商都是一夥的,他們倒是得利了,最後吃虧的隻能是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
毛大哥的一席話令陸振東茅塞頓開,為什麼金氏集團敢如此大膽,打人恐嚇無所不用其極?因為人家上頭有人!這是一個突破口,說不定自己真的可以扭轉乾坤,幫趙阿姨把可可的嫁妝給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