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是來找陸振東說事兒的,今晚有一筆大生意要談,需要一號鎮得住場麵的猛人,而這號猛人自然非陸振東莫屬。
陸振東把荊薪送上開往平州的高鐵,然後驅車趕去和金沙碰頭。
金沙早已在飯店門口等候多時,他交待陸振東:“對方是來自泰國的毒梟,很難應付,等會兒別亂說話,明白?”
陸振東點頭表示明白,跟在金沙後麵走進飯店,要了個大包間,然後就坐在包間裏靜靜等待另一方的到來。
十分鍾後,對方準時趕到赴約,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來,領頭的是一號身形矮小的男人,典型的東南亞人種,胸前戴一塊巴掌大的金佛,手臂上纏著一串檀木佛珠,目光如炬,仿佛可以直逼人內心深處。
跟在後麵的自然是手下兼保鏢,也是一名小個子,手上纏著白布,渾身精肉往骨子裏長,眼神精悍凶殘,絕對是打泰拳的高手。
金沙笑哈哈地站起來和男人握了握,並向陸振東介紹道:“這位是巴頌先生。”
陸振東也笑眯眯伸出手來,巴頌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坐下了。
陸振東麵不改色,坐回自己的座位,巴頌的保鏢撇了陸振東一眼,目光中帶有鄙視。
巴頌說:“金先生,我們國家的人不喜歡在飯桌上談事,還是直接明說吧,我每個月要三十公斤的貨,運貨渠道我負責,隻不過我要你給我的價錢比給其他人的少百分之二十。”
金沙不動聲色,暗道巴頌真是獅子大張口,開口就要少百分之二十的價錢,照他這麼算,自己一批貨的進賬就要少上百萬。
金沙哈哈笑:“巴頌先生真幽默,你知道我做一批貨要花多少成本嗎?除去材料和人工費,光是我擔的風險就不止值你給出的這個價。”
巴頌說:“做生意就是這樣,你讓我一步,我讓你一步,一樁生意或許就談成了,但要是金先生不肯讓步的話,我看我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
“行,既然巴頌先生也說做生意需要互相讓步,那麼你的讓步在哪裏呢?”金沙冷笑。
巴頌取下佛珠拍在桌子上:“一百零八顆佛珠代表人的一百零八樁罪惡,佛一心想渡人成佛,但人就是人,怎麼能成佛呢?就像你我,我們都有貪欲,都想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我需要你做的讓步已經提出來了,你要我做什麼讓步,可以隨便提。”
金沙說:“我要的讓步很簡單,價錢一分不能少,而且我要你和我保持長期合作。”
巴頌的臉色就有些難看,看來要談崩,陸振東盯緊巴頌的保鏢,隨時準備出手。
正在陸振東緊張萬分的時候,巴頌卻忽然哈哈大笑,說:“既然我們都不願意做出讓步,那就來場賭局吧。”
金沙說:“行,怎麼賭?”
巴頌指著自己保鏢說:“他叫查猜,是我從地下黑拳場淘來的寶貝,曾經打死過二十多個人,要是你的保鏢能打贏他,我就做出你要的讓步。”
查猜摩拳擦掌,用蔑視的眼光看著陸振東。
陸振東不甘示弱,猛然立起身來,用凶狠的眼神和查猜對峙。
雙方劍拔弩張,空氣中的火藥味已經很濃了,金沙點頭表示同意,把桌子搬到一邊,兩邊開打。
查猜的專長是泰拳,兩條腿又快又狠,身板硬的跟鐵似得,很難對付。而陸振東的功夫強在手上,具有豐富的格鬥經驗。總之各有各的優勢,這一場賭局可有的看。
查猜突然掃出一個鞭腿,這鞭腿可比散打跆拳道的鞭腿要厲害多了,泰拳高手的鞭腿能輕易踢斷一棵碗粗的樹,踢在人身上瞬間就能把人弄半死。
陸振東不敢硬接,急忙閃身躲過,同時彈出掌刀直劈查猜的脖子。
陸振東的掌刀是徒手劈磚練出來的,他的最高記錄是一次性劈斷二十二匹磚,而且是那種特別挑選出來的硬磚,這一掌刀要是劈實了,查猜基本上就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可查猜竟然低頭避過了陸振東的掌刀,這也不奇怪,泰拳本來就講究一個快字,而且泰拳都是從小練起,看查猜的年紀怎麼也打了十幾二十年的泰拳,他有速度上的優勢。
查猜跳起來就是一個狠狠的肘擊,直擊陸振東麵部,陸振東的反應同樣很快,順勢一個上勾拳砸在查猜下巴上。
隻聽兩響清脆的骨頭碰撞聲,查猜被陸振東一拳打得倒飛出去,砸在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菜盤子碎了一地。
陸振東同樣不好受,查猜的肘擊太猛了,要不是自己那一拳減輕了查猜的力量,恐怕很難再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