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呀?不告訴你。”老張伯咕噥了一下嘴。
“臥槽...”我有些無語,做夢還不忘逗我,這是一種怎樣的境界呀。
“就是那個。”男子笑道,指了指老張伯腰前別著的小葫蘆。
這個小葫蘆我以前見過,大小大概隻有七八厘米的樣子,顏色呈深黃,現在想想似乎每次老張伯都會帶著這個東西,但因為太小巧,我隻以為是一個掛件,沒想到這玩意竟然是一件很厲害的法器。
“不過那裏麵很黑,所以我很少進去。”男子搖了搖頭,我這才真真正正的注意到他,這是一個看起來很穩重的男人,至少對我來說,高冷和穩重概念差不了多少。
“哎呀,各位都在呀?”老張伯忽然坐起身,朝我們倆笑道。
男子笑了笑,過去扶住了老張伯,把他扶到了睡覺的屋子,也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我暗暗警惕了起來,眾所周知,鬼是碰不到人的,因為一個是意識體一個是實體,但也不是沒碰到過例外的,比如宋玉。
但宋玉以前我也是看不到的,第一次看到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麼也就是說,這隻鬼很厲害,比宋玉還厲害。
等他出來,我朝他道了聲別,準備離去,老張伯醉了,我不想多呆。
“等等!”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能陪我聊聊嗎?”
我愣了愣,笑著點了點頭,說實話,我還是有很多東西想問的。
“請坐。”男子點了點頭,做了一個很標準的請的姿勢,這讓我感覺非常的別扭,就像整個城市的人都隨手扔垃圾,忽然看到一個人把垃圾拿到垃圾桶扔了那樣,疑惑,不解。
“我父親很少這麼開心的。”男子笑笑,很隨意的收拾著桌子,他的動作很熟練,給我的感覺就是經常這麼幹。
“相見恨晚。”我想了想,腦海裏突然出現了這麼四個字。
“嗬嗬。”男子搖了搖頭,並不像在否認我說的話。
“我父親很可憐,我很慶幸可以在這種狀態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希望他可以每一天都健康快樂。”男子歎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麼值得向往的事情。
“本來我應該勸他離你遠一點的,但他這人就那個脾性。”男子看了一眼裏屋,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這句話會觸怒我。
“我知道,凡事總有一個理由。”我笑道,並不否認他說的話。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說,我的父親老了,他經不起折騰。”他笑笑,更像是一個智者。
“現在呢?”我想我有點跟得上他的節奏了。
“但你讓他很快樂,我不知道這是否預示著什麼,但他快樂,我很心安。”男子笑了笑,他的話很真實,同樣,也很讓人感動。
“我是一個災星,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的存在會給人帶來災難,這個世界讓人感到絕望,而撥開雲霧讓我看見曙光的,就是那雙算不得漂亮的手,我的父母,他們曾經快樂,而現在這份快樂又回來了。
如同我說的,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什麼,是好事還是壞事,也不管跟著你是災禍還是幸運,我都希望他能快樂著,至少,在他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之前,我會先嚐試著解決。”男子笑道,說的風輕雲淡,感人至深。
“我明白了,我會的。”這或許是一句承諾,也或許是一個謊言,但我想,我會努力去做的。
“養酒壺,顧名思義,就是養酒用的,酒本是糧食釀造,提取糧食的精華,酒,可以養神,而陳酒因為歲月的沉澱,會產生更多的精華,盡管酒有諸多好處,但在道佛家,依然是不允許的。”男子笑了笑,微微歎了口氣,講起了養酒壺。
“然而,就像規矩一樣,有規矩就自然會有不守規矩的人,想傳佛教有十八羅漢,其中的降龍有通天之能,喜肉食,萬物都已能被其食用為榮,因為在他食用完肉食之後,都會以大法力複活那牲畜,食雞而吐雞,食鴨而吐鴨。
而酒肉酒肉,肉有了,酒自然不能少,降龍一生行善,唯獨酒肉難戒,為了行善之餘能飲上幾口小酒,便製造了一種名為養酒壺的法器,相傳此壺廣闊無邊,能收山裝海,降龍的一壺酒,就能填三泓泉。”
“聽起來有點難以置信。”我笑道,也隻當個神話故事聽了。
“自然,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存在這樣的東西,這煉製的方法後來成了佛家的不傳之秘,但佛家如此,道家自然也有能人,相傳有一位一生不穿道裝的老道,雖沒有降龍那般神化,但也算是道法深厚了,這道人一生隻喜歡兩件事,行善事,食酒肉。
後來這道人聽說了降龍的故事,淡淡一笑,隻說了一聲這有何難,於是也做了一個酒葫蘆,這葫蘆中的酒,放上一日便甘醇非常,放上一年便如那六十年的女兒紅,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為人所知的養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