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墨彧卻想無語望蒼天,因為……他那把弩中沒有箭!
而且,像杭楓這等武藝的人來半個都夠他現在吃一壺了,更何況還有兩個,而且另一個比杭楓的武功造詣還要高。
三人就以這麼個詭異的死循環站立在岐山之中,周圍的草木在東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
終於,杭楓最先收歸了手,他蒼白俊美的麵上帶著濃濃的震驚,看著墨彧衣袖上大片的鮮血,在沙場上見慣了流血與犧牲的他第一次覺得,血的顏色是那麼的刺眼。
“你的武功……”杭楓聲音一頓,接下來的話就在嘴邊,而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墨彧看了一眼杭楓,收回了那把抵在黑衣男子胸前的弩,神情淡漠道:“被廢了。”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別人。
黑衣男子見墨彧收回了器物,遂也收回了長劍,卻在將劍放入鞘中時聽見了墨彧說的這三個字,震驚的目光看向了杭楓,仿佛想要證明些什麼。
杭楓看著黑衣男子難以置信的目光,艱難的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相信,隻是……這脈象無論如何也錯不了。
墨彧看著兩人的互動,眼中嘲諷更深。
“無事,我就先走了。”淡漠而疏離的語氣在兩人的耳中響起,更在兩人的心中驚起層層漣漪。
看著墨彧轉身就要離去,黑衣男子急忙叫住:“等等!”
墨彧轉頭,話語中依舊是無盡的疏離,“祁公子,還有何事?”
原來黑衣男子便是如今西門外百萬雄師的主帥,齊國公子祁,夜祁,夜詻珽。
夜祁一愣,下意識的道:“小陌,當年……抱歉。”
墨彧轉過身來看著夜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用了,受不起。”
“小陌……”杭楓看著墨彧疏離的麵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響,擠出來一句話,“先處理下傷吧。”
“不用了。”墨彧也不管那一處傷,任憑鮮血流淌,一滴滴從指尖跌落在土壤中,成為草木的養料。
“小陌……”夜祁似是下了什麼決定,語氣堅定的說道:“你跟我回齊國吧,我會幫你找能治愈你的方法的。”
“治愈?”墨彧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夜祁也不氣餒,繼續說道:“那你也隨我回齊國,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不用了。”墨彧依舊重複著這三個字。
“小陌,你的身子需要調養。”杭楓也覺得夜祁的主意好,遂加入到軟磨硬泡的行列中。
“嗬!我倒是認為你們自身難保呢,與其有這個閑工夫跟我費口舌,還不如去奪位,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下來。”
夜祁全當作沒聽見,繼續著剛才的話題:“小陌,別逼我動手。”
墨彧笑到:“你不是已經動過手了嗎,還要再來一次嗎?”
杭楓有些憤然的問道:“難道我們那麼多年的情誼就都作廢了嗎?一筆勾銷了嗎?當年的事……我們也不想這樣的。”
情誼?
墨彧心口一堵,亂世之中,誰又能夠真正的相信那所謂的情誼,沒有希望就不會絕望。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