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將軍,我發現你有時候比高峋還不靠譜。”墨彧將手中的碗一推說道:“血或者是酒,你自己選,效果一樣。”
徐翊拿著碗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翻了個個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再看墨彧,已經拿著一隻毛筆在一旁寫寫畫畫了。
於是無奈的轉身去夥房,看看能不能搬來一壇酒。
墨彧在旁邊看到了一把農用的鐵鍬,於是拿了過來,繞著空地走了幾圈,找了一個位置準備挖個坑出來,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味,轉過頭去,看見徐翊右手拿著一隻碗,左臂夾著一壇酒。
“虞公子,酒來了!”
墨彧將酒壇接過,掀開蓋子,頓時,一股香醇的酒香布滿在城中。
墨彧詫異的看著壇中的酒道:“杜康酒!”
“對啊!”徐翊看著小小的酒壇道:“胡老的杜康酒,他可從來沒有這麼大方過。”
胡老?白北海?
“嗬!”墨彧指了指鐵鍬所在的地方,用腳在地上圈了一個小圈道:“挖個坑出來,大小……比酒壇子高一點。”
“啊?”
墨彧看著壇中的酒,仰頭喝了一口,卻被嗆得咳嗽了起來,尋了處商旅歇腳的地方坐了下來,將酒倒在碗中。
然後,將食指咬破,將一滴血珠滴在盛著酒的碗中。
血色很快在碗中氤氳開來,如紗如縷的血絲在酒中漂蕩,黑中帶紅的顏色更顯詭異。
徐翊回頭,問道:“還要做什麼?”
“把酒喝了。”墨彧把酒壇放在地上,“然後把壇子埋在坑裏,把碗中的酒倒在壇子上方的土層上。”
“哦。”徐翊將酒壇捧起,又問道:“那你呢?”
“畫畫。”墨彧提著一隻毛筆沿著路漸去漸遠,那一晚,沒有人知道他畫了些什麼,但隻有徐翊看到當他將這一切都做好時,碗裏那奇怪的液體,沿著墨彧筆下的痕跡流去,沒有人知道那液體究竟流向何方,因為黑夜中一閃而過的景象,沒有人會去追尋。
齊軍軍營……
夜祁和杭楓雙雙下馬,兩旁站立的士兵紛紛行禮道:“將軍。”
“哥,明天還打嗎?”杭楓將馬的韁繩交給食馬的士兵,溫潤無害的麵容上更顯無奈。
“打!”夜祁擲地有聲的說道。
“可是……”
“鄴城內兵力不足,光靠小陌的血陣壓不住多長時間,更何況,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那他……萬一一直留在衛國呢?”杭楓眉目間難隱一抹擔憂。
“他不會的,留在衛國……應該是個意外。”夜祁似有想起了一些往事,歎了口氣,向軍營深處走去,“明天,就該結束了。”
鄴城內……
“明天援兵就該到了,你……還留在這裏嗎?”徐翊看著睡在他身旁的少年,仿佛要確定些什麼。
“不了。”睜開雙眸,看著漆黑一片的四周,“我不會將時間耗費在一個沒有希望的地方。”
“其實衛王……”徐翊想要挽留住這個少年,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少年是個謎,即使已經並肩作戰,卻還是對他一無所知。
“衛王,你須慎防……”家國,終須抉擇……
徐翊聞言一驚,看著少年沉睡的麵容,心底疑惑重重。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