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節 往事(1 / 1)

房門被打開,束束陽光照入,昏暗的竹舍頓時明亮,舍角精力被暗殺耗淨,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的殘疏籬張眸,探究竟,瞥一笑得灼灼的桃花般的女童站於門旁新奇的張望,盈盈的秋水眸子清澈似汪泉,其後一宮仆規矩立著。

“你是誰?”

聽宛瑟瑟的楓葉的清冽聲音,女童睜著糅合種種光華的瞳眸,答得歡快:“鍾離汶水。”

“你為何在這?”

鍾離汶水搖頭:“是門前的那人帶我來的。”

殘疏籬望仆,待答。

未學偃華宮森嚴規矩的鍾離汶水暫且不論,那仆人了以她卑賤的身份不可再站,跪地道緣由:“這女童是您的絕奴,今日入的偃華宮。縱大人說她根骨不錯,乃血術使,命我送來。”

“嗯”殘疏籬淡淡應道,不為女童的身份而驚,最利的劍自是要配最好的劍,背負神魔妖血統的血術使與他這十二絕之首相配才能為偃華宮帶最大的利益。

睽應於閨閣被嬌貴養著的女童,殘疏籬溘然淡聲道:“你不適合偃華殿。”

鍾離汶水百思不得其話之意,幹脆置一邊,不搭理,相著比自己爹爹俊俏的男子,不由得走近,伸手戳他的臉,軟軟的。

殘疏籬蹴眉:“離我遠點。”

得警告,鍾離汶水再怎麼不解世事也解自己惹麵前之人,為其不惱,按所言,退至竹舍外,自己蹦跳著玩。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殘疏籬一人危坐於空曠的大殿,被偃華宮縱橫捭闔四人跪拜,可,著眼處是鍾離汶水蹦跳於竹舍外玩鬧的樣子時,他常想這樣的鍾離汶水,末梢花開的時節舉一件大紅衣裳說是他的生辰禮物的鍾離汶水怎麼無隱無蹤了呢?四海八荒尋不著呢?

鏡花水月般的權力是美酒,人多沉醉於其香醇,被其蠱惑,步步淪陷。

縱架劍於殘疏籬的頸部:“殿主,放棄抵抗吧,我無意殺您,交我偃華令即可。”

“若我不應呢?”

“何必?一張令牌換您的命是值錢的買賣,再者,您早已無了反抗之力,不是嗎?予我偃華令是您唯一的選擇。”

“你不值得我相信。”

“是嗎?可惜了,那就隻好將您殺了。”

舉劍,縱劈向殘疏籬,然,劍驀地折,斷角擦殘疏籬鼻尖而過,不待縱有所反應,整個人被猛地拖後,撞於柱,連連咳血。見狀,幾蒙麵之人憑劍欲戮殘疏籬,可,被身側之人殺。縱瞪大雙眸,似是不相信眼前一切,僅是幾秒,本應是他劍下亡徒的人卻以劍指著他,狠狠地刺入,耳畔依稀傳來兵器相碰之聲。

“你輸了。你忘了——既你能以權誘人為你所用,我亦能。”

“偃華宮之人基本皆被我收買,他們不可能輕易變動,他們知你不會輕易原諒他們。”

“你太小瞧人的欲望了。”

離殿,殘疏籬瞰偃華宮之人,道:“戮被俘之虜。”他不在意這偃華宮,可他若拱手讓偃華宮於他人,汶水歸來尋不著他怎麼辦?他等她,等到乍暖還寒時候,等到舊時相識之雁飛過,等到滿地黃花堆積,等到他淒淒慘慘戚戚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