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啊,是我哥讓我來的,我早上給他打電話,他說沒空到火車站接我,讓我直接打的到你這來,不是我哥的意思,我哪裏知道你住在這。”
我鬆開手,鬱悶的揉搓頭發,盡量把怒火壓下去,“我和你哥真的分手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讓你過來,你打電話問問他好嗎?問問他的意圖是什麼?或者我再為你叫輛車,你去你哥那裏,行嗎?”
她竟然變臉比變天還快,嚶嚶的哭上了,“嫂子,你為什麼要和我哥分手,我哥哪裏對你不好了,我哥每次打電話都跟我說,他在努力賺錢為了在江城買房子,他說你想要有套房子,但你怎麼這麼沒耐心啊,我家是沒錢,可我哥不正在努力嗎!”
“蘆葦,你不明白,這不是房子的事,我和你哥之間存在其它的問題!”
“什麼問題!什麼問題!除了錢,除了房子,還有什麼問題!”
她拚命的搖我的胳膊,我的理智一點點被磨滅,音量不由的提高,“我跟你說不清楚!你要不打電話讓你哥過來,我們今天把話說明白了!”
“你怎麼自己不打!”
我苦笑了一聲,“蘆葦,我和你哥已經失去聯係好幾個月了,我一直認為我們是分手了,直到你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現在我根本搞不清楚情況!”
“我哥不聯係你,那我哥是忙著賺錢買房啊,嫂子,你不能既要求一個男人賺錢養家,又要求他天天陪在你身邊啊,他不聯係你,你可以聯係他啊。你上班時間穩定,朝九晚五,卻跟我哥較勁不聯係他,我覺得問題全出在嫂子你!”
一個局外人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像是已經愈合的傷口被殘忍的一下撕拉開,血淋淋的,帶著絞痛。
“這樣吧,你拿著你的東西,我帶你去你哥上班的地方,他們那樓裏有餐廳,我們順便一起吃頓飯,把話說清楚。”
“我把東西拿走了,我晚上住哪啊!”
“放心,你哥不會讓你流落街頭的。”
“我不走,我不相信嫂子你說的話!”
她跺腳耍賴,無奈我隻得打電話給沈皓軒,他倒是爽快的答應馬上過來,大概因為把妹妹硬塞到我這,自己感到心虛吧。
“你哥哥在過來的路上了”,我對蘆葦說道。
她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嫂子,你和我哥多不容易啊,從大學裏走出的戀人,又在同一個城市裏打拚,簡直是年輕情侶的楷模。我們班上那些談戀愛的同學,別說堅持到大學畢業了,隻大一一年,就分分合合了好幾對,你和我的哥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要動不動就鬧分手,我這輩子可隻認準嫂子你,你這樣鬧騰我多傷心啊。”
我實在聽不下去,岔開話題道:“你餓嗎?我煮了玉米。”
“餓了,早餓了,本來準備到你這吃午飯的,被你一嚇,快嚇暈了。”
“那好啊,我給你拿。”
我失魂落魄的走進廚房,把玉米撈到盤子裏,在盤子底部倒了點冰塊。燥熱的汗從每根頭發絲裏往外湧,抓起一塊冰塞進嘴裏,涼意很快和體內的火氣糾纏在一塊,我仰頭望向廚房外麵的藍天綠蔭,安靜的獨處片刻。
“嫂子,你養了貓啊,我最討厭貓了,你趕緊把它抱走,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滄海!”
我喊了一聲,滄海喵喵的奔至我的腳邊,我把他抱到水池邊愛憐的撫摸,我們都是受欺負的小可憐。
半個小時左右,沈皓軒到了,拎著一個外賣紙袋。
“蘆葦,還沒吃飯吧,我在我們單位旁邊最好吃的餐廳,打包了你愛吃的鹵牛肉,鹽水蝦,還有芹菜炒香幹。”他進了屋,自然的同我笑了笑,然後直奔他的妹妹,仿佛到了自己的家。
“誰要吃牛肉,吃了長胖的”,蘆葦任性的把外賣盒子往邊上一推。
“不吃牛肉,那飯總歸要吃一點,你現在不好好吃飯,以後會像我一樣得胃病的。”沈皓軒把米飯端到蘆葦嘴邊,耐心的哄她。
我倚在門後麵無奈的看著這一幕,因為有了沈皓軒無節製的寵愛,蘆葦才養成了嬌縱蠻橫的性格。
“沈律師,我們談談吧。”我示意他往房間走。
他笑嘻嘻的跟了過來,“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吧,我也買了一些你愛吃的菜。”
我關上門,平靜的說:“沈皓軒,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好嗎?”
他的笑容瞬間蒸發掉,像是聽到了噩耗般張大嘴巴,“寧書你說什麼?你要和我分手?”
“沈皓軒,麻煩你別裝的很無辜,你掐指算算,我們已經有多長時間沒聯係了?我們還像情侶嗎?你當我是什麼,當我是一件物品?你需要的時候才想到我,你不需要的時候把我丟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