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2(1 / 3)

女孩躺在草席上,草席鋪在床上,床邊有根鐵杆,鐵杆向上蜿蜒,陀旋,戛然而止。開始向左邊平行於地麵伸展,停在了一顆銀白鐵珠子那。鐵珠子連接鐵杆處係了根繩子,繩子繞鐵杆一圈,把自己的頭綁在自己的脖子上,係了個死結。繩子隨重力往下生長,末端掛了塊塑料。塑料裏住了隻兔子,兔子在塑料下麵,聽著風聲旋轉。風吹的不急,先幫女孩梳理好了頭發,整理好了毛毯,納涼了後背,這才趕往小兔子那,和它玩手拉手的遊戲,風吹,小兔子轉,小兔子搖響手上清脆的鈴鐺。“叮~當~叮~”

大門沒關,男人徑直走進房門,看到熟睡的女孩,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回來啦。”感覺到後背的涼風稍滯,女人知道男人回來了。“恩,沒鬧脾氣吧。”男人走到了女人身旁才敢開口講話,聲音順著風溜進女人耳裏。“沒有,可乖了。”女人拿著扇子,在涼席旁守候著熟睡的女兒。

“恩。”男人搭了句話,從女人手裏接過扇子,坐到涼席邊。女人起身端了杯水給男人,男人喝過水。“你別忙了,休息會吧。”男人隨手把杯子擱在桌上。

女人起身拿起杯子再裝滿了杯水回來,遞給男人,男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接過杯子灌下,長舒了口氣。

“我不渴了。”男人說話的聲音很輕,渾厚,有些沙啞,可能是給外頭的太陽暴曬的厲害,也可能是喉嚨不適。

“嗯,我知道。”女人坐到小板凳上。

“你怎麼知道。”男人拿起扇子給女孩扇起了風。

“你喝夠了就會打個嗝或者呼的吐一口氣。”女人嘴角稍稍上揚。

男人一愣,低頭苦笑。“你休息去吧,這裏有我呢。”他低頭看著熟睡的女兒。

女人嗯了一聲,就坐在那,也沒有動作,看著他輕細的給女孩扇風。

屋外,樹,屋,農作物在炎日烘烤下金黃透紅,大風不斷,青草綠葉跟著風的方向胡亂轉擺,颯颯作響,大家都在屋裏樹下休息,躲避盛極的烈日,大牛也躲在了樹蔭下眯眼昏睡,懶貓鑽進了屋內。

“咿--呀-呀,咿--呀-呀……”老舊的藤椅在寧靜的午日下發著嘶啞難聽的摩擦聲。

男人手裏的扇子,在女兒頭上緩緩搖著,搖著,自己頭卻越來越重,不知覺耷拉在了床頭,手上的扇子還晃在空中。

女人站起來走到床頭拿起枕頭塞到了男人頭下,男人頭剛碰到枕頭,手就無力的垂下,扇子落在了女兒肚子上,女人在空中接住了那隻幾乎打在女孩臉上的大手,把它抬了起來,擱到了女孩頭旁。轉身拿起落在女兒肚子上的扇子,把小板凳挪到床前坐下,手裏的扇子輕輕搖著,一隻手扶著臉頰,細聲哼起了歌。

太陽踮起腳尖,兩步並一步,落到了半山腰處。

女孩在竹席上昏昏醒來,眼前一張下巴掛滿胡茬的臉映入眼瞼,生來的恐懼湧出腦海,整張臉皺了起來,鼻涕眼淚和口水一時分不清楚,但是又不敢哭出聲,在床上啜泣。

女人看著她的樣子,忍俊不禁,起身安撫她。

用手裏的扇子往女孩的臉上使勁扇了兩下,偌大的風拂過她的睫毛,女孩眨眼,好奇的盯著女人手裏的扇子。

搖扇的動作讓一旁的男人從睡夢裏昏昏醒來,睜開眼睛女兒的哭臉映入眼簾,一時茫然,女人用嘴呼氣,吹著女孩的睫毛,睫毛在風中一陣顫抖。

女孩注意力轉移到剛睡醒的男人臉上,觀察著他下巴上的胡須,忽然兩隻手扒了上去。“她像是喜歡你的胡茬。”女人坐回到板凳上。

女孩整個腦袋往男人下巴貼了上去,兩隻大眼睛忽閃,好奇的盯著下巴上的胡茬,嘴裏呀呀的不知在說些啥,忽然就抬起右手啪啪啪往男人臉頰上拍了幾下,女人手裏搖著扇子,坐在一旁傻笑。

男人也不惱火,盤起了雙腿把手裏的女兒放在上麵,將自己的下巴送到女兒臉前。

女孩仍舊好奇的盯著這些個胡須,胖嘟嘟的小手在上麵拂過來,又拂回去。臉上胡茬刮在女孩的稚嫩的皮膚上,女孩哇哇的叫了起來,雙手揮舞在空中不經意抓到男人的耳根,用力就扯,疼的男人也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女人一時沒繃不住,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

男人摸著給捏紅的耳根,女孩注意力已經轉到他衣服的圖案上了,扒著衣服上的小人嘴裏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嘴裏流下的口水在爸爸的衣服上化開一灘,男人用下巴刮了刮懷裏小丫頭的額頭,女孩又呀呀直叫伸手往他臉上拍。

“行了行了,我不動,不動了。”男人在涼席躺下,看著頭頂的天花,女孩扒在他衣服上倒下。

斜日垂下,牆上掛鍾的時針指針來到了五刻上,已經走了一小半,差不多到晚飯的時間。女人起身做飯。女孩回頭看了眼女人的背影轉頭看著這個男人,男人和女孩四目相對。“你這是想比賽啊。”男人說罷,伸了個懶腰,張大眼睛瞪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