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抬手翻天覆日月,一劍南來斬天河(1 / 2)

“發生了什麼……”

身體依舊虛弱,隻能勉強從地上坐起,整具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哪怕一陣風,都可以把自己吹走。

“沒想到你竟有如此悟性,隻是觀看此書的隻言片語,便可初窺大法,實在了不得。”

說話的是鬆爺,隻是此刻的他卻是滿麵驚奇,有些凝重的注視著陳炳。

得大法者,首先便要初窺,其後凝神,然後才可再論修行。

但光憑這初窺一門,便不知阻礙了多少企望修行之人,在大周其他地方,一個村子能走出一名初窺大道的修行者,便已經是了不得,而稍有天資之人,則需要參悟數月才可初窺。

哪怕是鬆爺這種修為強橫之人,當初也是花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初窺門徑。

而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苦書生竟隻是隨意的翻看一遍書籍,便初窺了?

這等情況,如果傳到外界,恐怕瞬間會引來一場大轟動。

但也同時,也讓鬆爺的內心很不平衡,眼神深處甚至湧動著妒忌的光彩。

對於真正的修行者來說,初窺並算不得什麼,但它卻又是無數修行起始的至關重要的一點。

唯一令鬆爺感到寬慰的是,陳炳能夠初窺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剛才若不是鬆爺叫醒了他,恐怕此刻,陳炳便已經被燒成了一灘灰燼。

那麼如此說來,這便不是天賦的問題,而是運氣的問題,雖然這種運氣,也依舊讓他感到嫉妒,但總之舒服了許多。

“初窺?”陳炳疑惑,根本聽不懂鬆爺說的是啥。

見狀,鬆爺隻好一歎,灌了口烈酒,緩緩說道:“這人就像一汪湖水,假如你讓它永遠被困在一個地方,那麼它的結果便隻能是幹涸與枯竭,但你若去開采,疏通出一條渠道,這湖水便可以順著渠道流向別處,從而便不再是一潭死水,而是富有了生命,蓄水長流,源源不絕,無窮無盡。”

“可這湖水卻又不可胡亂開采,疏通出一條渠道,那是正法,但若是胡亂疏通出無數條渠道,那這些渠道便會糾葛淩亂,而每條渠中的湖水也並不均勻,那這湖中的水也終是有限,它便不可以蓄水長流了,隻會被這些胡亂開采出的渠道分割幹淨,最終,這條湖水依舊走向了生命盡頭。”

“我所說的這些,無非就是想要告誡你,做事要論方法,卻不可以胡亂施行,就比如你剛才一般,你並沒有按照正確的方法進行修行,而是誤打誤撞,最終使整個神魂都被天地精氣所點燃,若不是我及時叫醒你,恐怕此刻你已經化成了一灘灰燼。”

鬆爺所講的一切非形非物,讓陳炳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但他卻從中得知了一條重要的信息,那便是他已經達到了所謂的‘初窺’境界,並且險些因此而喪命。

再一想到之前的那種灼熱感,陳炳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一陣後怕。

所謂初窺,是一個為修行者開啟靈智的過程,而它卻並不會為一個人帶來什麼,隻是讓修士們能夠隱約感受到天地之間的特別罷了。

所以陳炳並沒有覺得自己與原來有多大的區別,心中不由對鬆爺所說的一切感到懷疑。

既然我已初窺,那我便應該擁有了異於常人之能力,但我卻毫無變化,那麼所謂的‘初窺’便是極為荒謬的無稽之談,不足為信!

似乎是看出了陳炳心中的想法,鬆爺卻隻是微微一笑,放下酒囊,指了指窗外的一顆足有水缸粗細的大樹,悠然問道:“你看那顆樹如何?”

“參天挺拔,巍峨巨大。”陳炳答道。

“那便斬了它。”

鬆爺莫名由的說出一番話,然後在陳炳疑惑的目光中撿起地上的一根小草,向著窗外輕輕一拋,小草便緩緩向窗外飛去。

平日間宛如螻蟻般柔弱渺小的小草,在陳炳的視線中緩緩遊蕩,並不知為何,讓陳炳忽然有了一種感覺它無比的沉重鋒利的錯覺。

隻聽‘轟’的一聲,小草落到大樹的腰部,然後依舊飄落,整個大樹雄壯的身軀開始劇烈晃動,接著瞬間從樹身與小草接觸的地方彌漫出無數裂痕,瞬間如蜘蛛網一般擴散,大樹被小草擠壓的攔腰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