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它們連成長都沒有任何資格,便被那極具壓力的鋼鐵之液磨滅成了灰塵。
於是,如果在肉身的強度以及劍法的精妙上不能夠戰勝文書,那麼,陳炳便決定用更加恐怖的精氣將這道差距填補起來。
文書是山,那麼陳炳便將不再是水,而是那些沸騰流淌的鋼鐵之液!
如同鬆爺所講,修士體內的精氣便宛如一汪湖水,那些供精氣運轉的經脈便是疏通這汪湖水的水渠,假使修士胡亂肆意、沒有任何章法的使用這些精氣,那湖水裏麵的水便相當於被胡亂開采,縱使體內的精氣如何磅礴,也終有窮盡的時候。
可如若將這些精氣按照有序的方法在經脈中運轉,當萬涓成水彙聚到一起的時候,所帶來的威勢便要比肆意的揮霍還要橫猛。
而那能夠讓這汪湖水永不枯竭的源泉,便是人之體藏內的五氣!
用精氣在運轉的過程中不斷的滋養五髒六腑,便相當於滋養了五氣,五氣不絕,湖水的源泉便將不絕。
那麼想要開啟第二個神竅,起初便需要一個源泉,而源泉,陳炳正好就有,那便是他的第一個神竅。
先前陳炳還沒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解釋,唯有到了這一刻,他才霍然明白。
以第一個神竅為源泉,去滋養第二個神竅,二者相輔,當陳炳念力順著這條路線來到第二神竅的位置上時,卻隻是輕輕地疏導,那些無窮的精氣便悄然向那裏湧去。
一念之間,水勢初成。
可那股開辟神竅所帶來的極痛感卻並沒能消失,與開辟第一個神竅時相比,這一次的疼痛反而更加的劇烈。
幾乎是頃刻的時間,無數的汗水便從陳炳那不斷抽搐扭曲的肌體中流淌出來,而當浸到了那些縱深的傷口中時,則更加令這種刺痛加重了幾分,無數的鮮血混合著汗液從傷口之中流淌,數次呼吸的時間,陳炳便儼然成為了一個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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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似乎又再次大了幾分,鋪天蓋地而來,似要將整片天地都要淹沒,隻是那環繞在場中的雪花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雪,有的帶有著點點的熒輝,有些溫熱,卻無法消散,如同溫玉一般不斷的埋沒,漸漸在陳炳的身上堆積了一層有些厚重的積雪。
在旁人的視線裏,這些積雪卻正在以可見的速度消融著,先是化為雪水,然後混合著血液與汗液,漸漸的蒸幹到虛無。
無比滾燙的灼熱感正在不斷的從陳炳體內迸發出來,令他麵部都在不斷的扭曲。
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一片海,一片比最鮮熱的牛奶還要純白的海洋,海底是一片他所熟知的世界,那是他的身體。
而海麵上,則是陳炳的神魂,他極為仔細的關注著這片一望無際的海洋,心神微震,心想這些都是自己的?
忽然,腳下一輕,那些海浪席卷而來,攜帶著陳炳盡數向海底的一個點湧去,準確的說,身在海底的並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要開辟的第二神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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