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一位老生眉頭微蹙,在注視了陳炳片刻後,沉聲說道:“陳師弟回來的可真是及時,若是再晚來幾天,便是怕要錯過殿試了。”
“隻是此次的殿試雲集了大周的無數俊才,其中更有金山家的幾位修道天才,陳師弟能夠通過院試讓很多人都很意外,但恐怕,想要在殿試中繼續下去,就沒有這般容易了,並且……”
這個時候,那位老生忽然話鋒一轉,然後冷笑道:“那位黑包子師弟之前因為觸怒了風長老,被罰禁在天幽閣中,恐怕是無緣參加殿試了。”
“什麼?”
聞言,陳炳不由動容,顯然沒有想到在自己離去的這段時間裏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黑包子,自然就是孟如海了,那是一個對於陳炳來說很重要的人。
而當注意到那兩位老生眸中的冷笑時,更是感覺事情的麻煩程度,於是問道:“敢問師兄,孟如海為何會被關禁閉?”
“為何?”
聞言,老生冷笑,然後說道:“那家夥每日糾纏輕衣師姐,擾師姐修行,這本身便讓風長老不悅,而更為可惡的是,那個家夥居然敢登臨風長老的主峰,這怎能不讓長老震怒?若不是有輕衣師姐的一再求情,恐怕這小子早就被逐出書院了!”
“那他已經被禁閉多長時間了,何時能出來?”陳炳皺眉問道。
“已經有十餘天了吧。”
老生冷笑,然後說道:“至於何時能被放出來,這就要看長老的意思了,恐怕以風長老的脾氣,這家夥半年之內是別想出來了!”
“多謝師兄點醒。”
聽到這番話語,陳炳深深覺得事情的麻煩程度遠超自身想象,眉頭不由皺的更深了些,然後便向麵前的老生揖手,略帶匆忙的離去。
而在陳炳離開不久後,人群中頓時傳出了一些窸窣的低語聲。
“真是一對難得小怪物。”
……
……
開闊的場地被圍簇在一片竹林之中,在無比明媚的陽光中,兩件極為幹淨的木屋靜靜的矗立著,極為安靜,像是來到了一處淨土般。
走入這久違的住處,陳炳原本有些煩悶的思緒頓時平靜了下來,然後走入屋內,發覺在那木案之上,還靜靜的放著十餘株價值驚人的寶藥。
以此看來,孟如海先前似乎在這裏居住的無比安詳。
隻是,陳炳卻忽然從門前的石階上看到了一些極為模糊的淩亂灰痕,那像是腳印?
然後,他再向外看去,甚至發現空地邊緣甚至有幾株竹子斷裂了,見此,頓時讓陳炳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因為通過這些有些不起眼的細節,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孟如海是被別人強行帶走的。
那麼,以孟如海的心性,就自然會與那些人發生衝突,但想必來人的實力要遠遠超過孟如海,任憑孟如海有多麼的不凡,終究不是那些人的敵手。
所以這便說明,孟如海如今的傷勢很重!
這般想著,一股怒氣頓時從陳炳的胸腔中迸發了出來,令其雙手微握,一雙眸子都漸漸化為了淡紅色。
自從來到平陽後,無論是鬆爺、趙滿盈、老先生還是孟如海都對自己有著莫大的幫助,尤其是來到雲麓附院後,孟如海更是將自己當成兄弟,為了讓自己盡快提升實力,從未吝嗇過自己的寶藥。
而如今,其竟被這般強行帶去關禁閉,這怎能讓他不憤怒?
因為他從那位老生的口中得知,孟如海之所以會到風長老的主峰上,一方麵是為了追求夏輕衣,但更大的原因卻是為了詢問自己的去向啊。
風長老,是夏輕衣的老師,孟如海怕是便想要借著夏輕衣的幫助來拜見風長老的吧。
越是這般想,陳炳心中的愧疚愈發濃鬱,深深覺得自己虧欠了孟如海太多的恩情,於是,眸子中的怒火就更為洶湧了些。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隻有些冰涼的手緩緩將陳炳的手握住,同時有一些清光湧來,彌漫在陳炳的周身,漸漸地,令其怒氣消減,雙眸中的血色也逐漸褪去。
“怎麼了?”
木青鸞抬頭看來,無比關切的問道。
“沒事。”
感受到手中的柔軟與滑膩,陳炳輕輕的呼吸了一口竹林中新鮮的空氣,心緒微緩,然後轉身,看著木青鸞柔聲說道:“你且在這裏住下,我去去就回。”
隻是讓陳炳沒有想到的是,木青鸞卻有些堅決的說道:“我陪你。”
場麵寂靜,似乎連竹葉落地的聲音都可以聽見,陳炳注視了木青鸞片刻,當看到那抹堅決是,隻好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