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炎瞪他一眼,有點怒了。
“你這小子!有求於我,就淨說些好聽的話!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們停留在玄興國的時間太長了,各路暗殺窺探的人馬幾乎隔幾天就來試探一次。我們還是早日回國為妙。最近的大動作,很容易就會被人拆穿。特別是蕭離墨,他的人馬最近都追得很緊。”
容肆神色冷凝,劍眉緊緊蹙起。
“再等等吧。把事情處理好,爺便會回去。”
夜陵炎瞥他一眼,忍不住就揭容肆老底。
“肆爺,你說的把事情處理好。這個事情,就是指把蘇淺潼勸服順利帶她回國嗎?”
他們來到玄興國京城已經有一段時間,要處理的事,也處理得差不多。
肆爺遲遲不肯走的原因,心水清明如夜陵炎,肯定已經想到。
“……”
容肆頓時無語。
確如對方所言。
夜陵炎嫌棄地撇嘴,繼續嘮叨,“肆爺,你生辰也快到了。國內的那位一直在叫你回去。還有,以國內的情況,蘇淺潼就算平安跟了你回去,各方勢力也不一定能容她,肯定是惹來連串的麻煩。這事,你還得細心斟酌。”
“……”
夜陵炎說的一切,容肆又何嚐不懂。
他隻感覺一陣頭疼,俊美的五官冷凝下來,眸色更顯深沉。
夜陵炎硬當作沒看到容肆的臉色,繼續忠言直諫。
“還有,那位蘇姑娘脾氣這麼倔,若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她會心甘情願他人排在她的前麵嗎?說句不好聽的話,蘇姑娘一遇不順,可能就會私下跑了。”
“先生,你錯了。”
容肆低聲叱責他,目光決然中,帶著執著且不容否定的霸氣,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從來沒有人能爬在蘇淺潼的前麵!爺的心裏隻有她。那她,就是爺的唯一。爺絕不容人威脅道她的地位,也再無人能進入爺的視線。”
“……”
夜陵炎聞言目光一沉,臉色表情雖毫無變化,但低垂的雙手已緊握起來。
剛才容肆的話代表了很多東西,幾乎足以影響天下大局。
是年少無知的輕狂,還是情深似海的堅決,一瞬之間,身為旁人的夜陵炎竟然無法分辨。
隔了良久,他才中庸柔和地道,“肆爺,你不能太任性。你的身份,可不可能所有事都由你說著算的。人生總有妥協。”
容肆負手而立,側臉睨向他,那目光清雅如月光,又不動聲色中自有其凜然和鋒利,散發頂天立地毫不畏懼的氣勢。
“凡事皆事助人為,所謂身不由己,隻不過是人沒有盡力後的妥協話罷了。我容肆立了心要做的事,從沒有不能做到的。”
“……”
話說得太霸氣了,本來還想開口勸說的夜陵炎的下半截話,居然被容肆地目光逼得沒能說出來。
兩人安靜了片刻,容肆看對方不再囉嗦,才語氣稍微轉柔,推心置腹地道。
“先生,你關心我,凡事為我著想,我是知道的。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有想做的事,你作為我身旁最親近的人,我希望你能一直支持我的決定。”
夜陵炎隻能歎息一聲。
“罷了。肆爺想做的,我支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