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屹聽後,非但沒有項連城的憂心,反而頓生一種痛快淋漓的感覺,率性地拍起了手掌。
“好啊!惡人有惡報!就讓項遠山為那些奴婢去填命吧,算便宜他了!”
項連城細長眼眸泛起兩團火,一下就厲言訓斥著自己的兒子。
“項屹!你就是如此按自己喜好處理事情嗎?就完全不從家族門閥的角度設想?”
項屹立即反駁,“爹,你錯了!我就是從家族角度出發才這樣說的。之前我一早已經說過了,這種害群之馬留在我們項家,最終隻會害了項家。可你就是不聽。好了,現在鬧出如此大的醜事,人盡皆知了。”
項連城怒目與項屹對視,胸口劇烈喘息幾下後,臉色變得蒼白了。
項屹看見自己父親神色的變化,馬上收起了所有怒氣,趕緊過去將自己老父扶助。
多年來,父親為了項家勞心勞力,他都看在眼裏的。
項屹心頭立馬放軟了語氣,“爹,你沒事吧?先坐下來喝口茶。屹兒不氣你。”
接過兒子遞過來的茶,項連城又是歎息一聲,不無苦惱地道。
“屹兒啊,難道我就不知道你表叔做的那些醜事不見得人嗎?我知道,但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看不到啊。如今你姐姐在後宮的皇後地位不穩,方嬪雖已勢力大減,但若妃卻有了身孕,墨郡王府的勢力更因此大大上升。”
“本來我們項家就是掌管兵權的,在朝堂文官中勢單力薄,如今就隻剩下項遠山這個戶部尚書能撐住場麵。他若倒了,我們整個項家就在朝堂上說不上話了。你也知道的,皇上如今正想削我們的兵權,若項遠山在此事烏紗帽,那我們項家門閥就兵敗如山倒。”
項屹聽得眉宇緊鎖,其實自己父親說得都是事實,這也是多年來,他極為厭惡項遠山,卻又沒出手殺他的原因。
項遠山身為戶部尚書,在項家門閥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若他倒了,項家門閥勢力就會大大減弱。
項連城看項屹表情沉靜了下來,便又繼續動之以情,對他掏心掏肺道。
“屹兒,為父何嚐不是厭極了項遠山的這般德行,我也討厭極了要為他擦屁股啊!可卻又不得不為之,一切都是為了大局,為了項家門楣。難道你想著,萬一有一天你姐姐在後宮出事了,朝堂上連個得力說話的幫手都沒有嗎?”
一番番的動之以情,終於將項屹說動了,他最終自嘲地笑了笑。
“爹,剛才我就是發發牢騷,你的苦處,我都懂。說了這麼久,你到底想我為項遠山做些什麼?”
項連城鬆了口氣,目光露出欣喜,拍拍項屹的肩膀。
“好兒子!長大了,會顧全大局。以後項家都要仰仗你了。畢竟為父老了。你可要多擔待啊。”
項屹麵有難色,“爹,你還是先說要我幫什麼吧。我還沒有完全答應下來。情況,你請說下去。”
“好,好!”項連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