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先生開始作供。
“稟告各位大人，這次我是奉命去檢驗兩位死者的屍骨，於昨日挖墳開棺驗屍。開棺時發現，兩具屍體已經化為白骨。由於屍體血肉已經全化，其實我們仵作要從屍骨上找出被殺的證據或凶手的相關信息，已非常難。所以，我驗屍能尋找到的證據著實不多。”
於家大總管追問，“那湯先生是否能核實，那個屍骨是否就是我們於家小姐本人？當日我們認屍時，就是通過屍骨身上的衣裳來判定的。可後來，我們大人也發覺，這種認屍的方式太過簡陋，所以才想到找湯先生重新驗屍。”
湯先生思索了一下，“從屍骨的骨盆來看，兩具屍體的盆骨都是低而寬闊，呈圓桶狀，而且從骨架大小都能證明，兩人都是女性屍骨。而根據骨架來判斷，大約便是身高五尺左右的女性。這都是沒有錯的。”
“那其中真的一點疑問都沒有？”於家大總管又追問。
湯先生停頓一陣，然後接著道，“嗯，的確有一點比較奇怪的是，通常屍體完全腐爛，化為屍骨大概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但這兩具屍體，在半年的時間內就完全腐爛成屍骨，按時間計算，這仿佛太快了。”
項屹仿佛很感興趣，笑道，“嗬嗬！我終於聽到有趣的點子了。按照湯先生的意思，就是這兩具屍骨，可能不一定是於若菲和齊歡喜的屍骨，是不是有這個可能性？”
“哇！”
此言論一出，在朝堂上便馬上引來轟動了，大廳外的吃瓜群眾更是議論紛紛。
於家大總管也急急追問，“湯先生，是這個意思嗎？那兩具屍骨，有可能都不是於小姐本人？”
湯先生擦擦額頭的細汗，正考慮著如何回答，那邊心急的齊管事也已經開始嚷嚷。
“怎麼可能不是齊歡喜本人呢？我認得！那具屍體就是齊歡喜的，沒錯！不會錯！”
方可嵐也蹙眉提醒，“湯先生，此問題你可要好好回答。事關重大，可能影響到整個審判的。”
“……”
湯先生又擦了擦冷汗，吞了下口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全場都安靜了。
過了好一會兒，湯先生才斟酌道，“這個……正常來說，人死後，的確需要一兩年才化為白骨。所以這兩位死者如此快就化為白骨，是不太正常的。但這隻是正常情況，偶爾氣候變化、土壤變化，也會影響到屍體的化骨程度和時間。所以，我也不敢亂下結論。”
“……”
如此結論，等於沒有結論。
於大總管眉頭深鎖，“如此，就難辦了。”
他解釋道，“不瞞各位大人，我們家於大人早前曾找了一位玄興國頗有名聲的占卦算命先生，為我家小姐算了一卦。那位算命先生說，我家小姐命不該絕，如今肯定還活在世上。三天前，我家大人四處打聽後，更收到消息，說有人在辰州見過我家小姐。如今我家大人已經趕往了辰州，所以才沒有出席今日都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