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晟淵沉默靜聽,唇瓣用力抿著,滿眸都是殺氣橫溢。
他手指緊攥得指尖滲入掌心,冷笑諷刺。
“蕭離墨居然舍得將潼兒讓出去?可見他對潼兒的愛也不過如此,在生死利益麵前,他是什麼人可以舍棄的。”
“蕭離墨是沒有選擇。他如果不派蘇淺潼去項屹府中尋解藥,若貴妃就可能隻剩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正如我們,我也是主張蘇淺潼去找項屹尋解藥的,因為尋不到解藥,你剩下的時間也不足兩年。”
夜陵炎深深歎息,望向容晟淵的眼神已充滿憐憫。
容晟淵不為所動,俊臉鐵青冷硬,全身散發著凜然不容拒絕的氣場。
“不管什麼原因。要一個女人犧牲自己去做這種事,本王做不出來!何況那人是潼兒,本王不舍得!夜陵炎,你馬上將所有暗衛叫進來,本王要你們馬上去項府把潼兒接回來,半刻都不能耽擱!”
夜陵炎眼眸複雜,緩緩搖頭,“那你身上的毒該怎麼辦?這次的中毒,比上次要深,可不是泡禦龍泉就能解除的。如果沒有解藥,你就隻剩下兩年時間了。難道你為了蘇淺潼,而棄整個南潯國不顧嗎?我知道的晟王殿下,可不是如此短視之人!”
容晟淵嗓音更冷,字字堅決,斬釘截鐵。
“哼!本王身上的毒,肯定還有其他方法解,難道還要一個女人為本王去犧牲?!那我容晟淵還配做一個男人嗎?”
“蕭離墨肯舍得,為何你就不能舍得?!”
容晟淵俊眉一揚,聲音透出冷厲。
“蕭離墨自私無情,是他自己的事。我容晟淵絕不會對自己女人如此。本王心意已決,夜陵炎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們師徒就此訣別!”
“……”
夜陵炎目光閃過暗芒,如此硬碰硬,的確不是一個好法子。
他淡淡道,“肆爺,別一提到蘇淺潼,你就所有理智都忘卻了。在處理這件事上,其實蕭離墨所用的法子,比你老道多了。”
“蕭離墨的法子?他不是將潼兒直接送人了嗎?他還有什麼法子?”
一想到蘇淺潼如今正在項屹府內,容晟淵便覺得自己一刻都坐不住了,恨不得馬上親自去將蘇淺潼接回來。
夜陵炎道,“蕭離墨也不是吃素的,況且,估計他也對蘇淺潼確實有情。所以,他早就想到了法子。蘇淺潼是在九天前進太尉府的。早在蘇淺潼進府之前,蕭離墨便設下了套。”
“圈套?什麼圈套?”
“如今玄興國與北泊國關係再度緊張,皇帝蕭離煦正想找人去邊界議和,蕭離墨便運用自己的勢力手腕,最終讓皇帝下令要項屹前去邊界。項屹是八天前出發去邊界的,也就是說,在蘇淺潼進府不到一天,他就離開京城了。他根本碰都沒有機會碰到蘇淺潼。”
“……”
容晟淵沉默,示意夜陵炎繼續說下去。
原來項屹在這段時間裏一直也沒有機會接近蘇淺潼。
這一點,倒是讓容晟淵繃緊的心,微微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