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回去歇息,在外太久,你身體會吃不消的。”蘇淺潼忍不住道。
容晟淵態度堅決,“我說了,今日來,是來帶你走的。我們現在就走。我已經忍受不住你在項屹身邊呆下去。”
蘇淺潼沉了臉色,剛才看見容晟淵太激動了,這才開始恢複理智。
她知道,她還不可以走!
昨日與項屹互相試探時,蘇淺潼已經從對方口中探出,項屹可能真有解藥。
桃花醉解藥難求,若能救容晟淵的命,她怎麼都要試試。
她早就做好犧牲自己的準備,怎麼能因為容晟淵的出現而改變初衷呢?
況且自己昨天已經找到了金木墨,那之後能繼續找到桃花醉解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片刻思量後,蘇淺潼才定下心神,緩緩扯開容晟淵的手,平靜搖頭。
“容肆,何苦呢,我已經並非當日的蘇淺潼。是我自願留在項屹身邊的。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
容晟淵如被猛地刺了一下,他勉強扯了扯嘴角。
“你不用騙我。你隻是想幫我找桃花醉的解藥,不是真想留在項屹身邊的。你剛才說的都是鬼話!對吧?!看著我的眼睛!”
她回答的答案,他一早便已猜出來了,他又怎會被騙呢?!
容晟淵逼著蘇淺潼正麵看著自己。
他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蘇淺潼,指尖微涼劃過她的臉頰,溺愛的一直延伸至她的耳垂、玉脖……
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
下一刻,那壓抑不住的痛恨妒忌便已從容晟淵心中泛濫開來。
容晟淵開始全身都在發抖,原本嘴角微揚的弧度瞬間變得凜冽,瞳孔越來越冷厲,夾雜著揪痛和嫉妒。
那深深的揪痛,濃烈的嫉妒和恨意,看得蘇淺潼心驚膽戰,渾身打顫,狼狽地躲開了他的目光。
他應該是看到了,她白皙頸項間那一抹鮮紅得發紫的月牙印。
雖是有衣領掩飾,但細心看下去就會顯得如此的醒目,曖昧,妖嬈,容晟淵怎可能看不見。
任何男人看到了,都會在意不已,更何況是眼睛容不下沙子的容晟淵!
他粗暴緊握蘇淺潼的雙肩,滿眼都是恨與痛,錐心刺骨的恨與痛,從齒縫裏憋出嘶啞的四個字。
“他碰你了?!”
“……”
想象和真的看到,果然還是有區別。
看見自己女人身上有其他男人的烙印,任誰都會承受不了。
蘇淺潼隻覺肩膀被摟得碎裂一般,心底難以言喻痛楚著,無從爭辯。
最終隻能化為慘淡一笑,“你都看到了,我們回不去了。”
很荒誕,卻真實,項屹這烙印,原來這麼有好處,省去了很多解釋的功夫。
誤會了,不是更好嗎?
容晟淵漆黑眼眸更加幽深,“夜陵炎不是說給你送了藥嗎?你沒有吃?”
是指那些吃了回來月事的藥嗎?
蘇淺潼挑了挑眉,“我沒吃,項屹對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回答得幹脆利落。
“……”
容晟淵眼中森冷寒意,久久不說話,梨花林本就極安靜,此時更是靜得似乎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良久後,才聽到他的聲音,如被大石碾壓過般,流溢著慘痛和沙啞,卻是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我不在意,我隻要你回來。你立即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