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正道是個花和尚,但是入了佛門,作為弟子,任逍遙也學得佛法中講究謙下,得楊姬全力相幫,雖然不知成功與否,先行道謝理所當然,當下恭恭敬敬的躬身九十,行了大禮。
見得此狀,楊姬連忙扶起任逍遙,道:“任兄弟多禮了,你是我兄弟,莫說隻是要了解藥,其他的我也在所不辭。隻是我一次有一心事,得知任兄弟晚生於我,不知我可否叫你賢弟?”
任逍遙笑應道:“是!”卻又心想,“在所不辭,卻不信於我,人心莫過黑暗,太難琢磨。”
見得兩人說的正和,欣嫣也知不得勸阻,隻到是深深地看著楊姬,心裏為其出謀劃策。
而小雜、種也在一旁深深地望著她,他在醒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趕往欣嫣的客堂,卻見其鬼鬼祟祟,躲著父親離開。這才緊跟其後,才知她是為了看受傷的楊姬,心頭好不疼痛。
現又見她千萬萬分為楊姬著想,心猶如千刀萬剮般,本就受傷的小雜、種,一時氣不跟心,忍不禁‘噗呲’吐了一口鮮血。
小雜。種這一吐血,眾人才將目光轉向於他。
任逍遙看他一眼,卻是與他眼神交彙,隨後轉過頭來。而欣嫣見得此狀,雖說不是自己所為,想要上前詢問,但又想到酒館的一切,也是一言不發,轉頭背對了他。
楊姬與小雜、種並無多少交集,但是見他受傷模樣,當下上前攙扶,問道:“公子可是欣嫣姑娘朋友?這傷可有人醫治了?”小雜。種不答,推開楊姬站起身,走到欣嫣的身前。
兩人對視許久,小雜、種欲要抓住他手腕,卻又半途停止。欣嫣見狀想要後退,身後卻是木桌不得倒退,幸得他停住了手。
小雜、種望著畏懼的欣嫣,低聲道:“你怕我。”
欣嫣緩緩睜眼,卻是不敢與他對視,連忙低頭,半日不語。見得她的樣子,小雜。種嘴角劃過笑意,道:“你不用怕我。”頓了頓,才道,“因為,我怕你。”
突然小雜、種隻覺喉頭一熱,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楊姬見了連忙上前,說道:“公子,莫要再說了,你先坐下,今日你們趕來之時,你受了傷,中途暈了過去尚未用膳,若是不嫌棄,就在小弟此處稍等片刻,我為你取些飯菜。”
還未等小雜、種點頭答應,楊姬又朝幻琳兒說道:“仙女妹妹,今日是我與任兄弟相聚的日子,雖然我不會飲酒,說什麼也要與他飲上幾杯,你與我去取吧。”
幻琳兒微笑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欣嫣見得兩人樣子好不融洽,實在莫過於青梅竹馬,心頭一時想起小公子的事,一時又想起楊少俠。不由心煩意亂,當下雙淚落下,卻不出聲。
小雜、種無心食飯,可是欣嫣未走,無論是出於仇人亦或是心愛之人的角度,自己卻又走不出去。當下隻得走到窗邊,倚靠窗沿,閉目養神。
過不多時,楊姬和欣嫣一人攜著飯菜一人提著酒壇走了回來。
楊姬將酒壇放在桌上,說道:“任兄弟,公子你們過來吧。”幻琳兒隨著也將飯菜放下。
話已說完,卻不見人動,楊姬皺眉巡視三人,隻見他們一動不動,各自看向一邊,當下不知為何,納悶問道:“你們是作何了?可是吵架了?”
過了半刻也無人回答,欣嫣心頭一軟,不願楊姬一人唱獨角戲,走到桌前坐下。小雜、種見了,也不二話,走了過來坐下。卻隻有任逍遙一動不動。
見已有兩人坐下,隻剩下任兄弟,楊姬上前說道:“任兄弟,飯菜酒水已經備好,雖說時日已晚,你我久別再遇,豈不要飲酒敘舊這才是好。”
沒等楊姬在勸,任逍遙找位坐下,當下五人圍著木桌而坐,隻是氣氛著實尷尬,任逍遙隻是飲酒不語,小雜、種出神已久、幻琳兒卻如同與楊姬第一次相見,像是與他回到了第一次入酒館一般、欣嫣瞧著他們二人心頭好不絞痛,一杯接著一杯的飲下酒去。
這頓飯並沒有持續很久,楊姬飲了一杯已然醉下,任逍遙卻是喝了四壇烈酒猶如無事人一般,瞧了楊姬一眼,出了門去。而欣嫣也是第一次飲下這麼多酒,早已叮嚀大醉,不醒人事。
小雜、種回過神來,見了欣嫣的樣子,咬牙不語,將其抱起走了出去。屋裏卻也隻剩下暈過去的幻琳兒和楊姬。
黑色籠罩了一切,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風兒輕輕。天空彎月,猶如仙女,此時卻無人傾心觀賞。
不一時,到欣嫣的房間,小雜、種輕輕推開窗門,輕腳走到床前放下欣嫣,正要離開之時,卻覺掌心一熱,暖流湧入心頭,低頭瞧去卻是昏迷的欣嫣抓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