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國曆界法一百一十八年,二月初。
獄法山南部,椋國與夏國東部交界處。
一群群白袍灰衣相間之人正團團將諸多黑衣人分開團團圍住,為首一人身著紅袍,騎著一匹黑色高頭駿馬,漫不經心的朝著場中說道;“教書匠.林冉慶你兩別再負隅頑抗了,你們真打算讓你們身後的這兩百人白白葬送性命?殺神國長老,竊供奉之物。神國待你兩不薄吧?怎就非要與神國作對?”。
林冉慶看了眼身邊的教書匠,他偷走的東西他見過一麵,一共兩樣,一顆黑色的珠子,一塊殘缺的玉佩。那塊玉佩的力量他已見識過,但那顆黑色珠子他不但不知道有什麼用處,就連什麼材料煉製而成的也不知曉。
沒理會林冉慶飄過來的眼神,教書匠淡淡說道;“謝道元,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兩個東西究竟代表著什麼嗎?為何穆宗那個老頭都已經是神國大長老,卻如此緊要這兩樣東西?與神國安危相關還是與他....”
“多餘話我也不想聽”教書匠未及說完,便被謝道元不耐煩直接打斷,“好話我也說的夠多了,隻因我憐惜你倆個才華。但我也得做我該做的事,我的任務隻是把東西帶回去,其他的自有人負責,如果…”話未說完,謝道元看著地麵一大團黑影,急忙抬頭看,天龍吞日!原本亮堂的日頭不知何時左下角黑了一塊,連帶著本應明亮的白天也漸漸暗了下來。
亮堂的天空迅速暗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與此同時教書匠迅速拿過林冉遞來的一塊血紅色晶體,雙手用力一搓,原本紅色晶體瞬間成為粉末,而場中也立即飄起了濃濃的紅色煙霧,接著教書匠拿出一根黑色的類似燒火棍般的小棍插入地麵,口中也念念有詞,隨著教書匠的催動,腳下似乎有光芒一閃而過,若看的仔細的話,分明是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陣法。而整個場中紅色煙霧迅速滾動,轉眼間便將所有人包圍,視野也僅能看得清自己身邊一尺餘,再遠些便是一片濃濃的紅霧。
“閉息!各自以小隊結成防禦陣形!”謝道元見狀立刻大喊道,同時雙腿緊緊夾住戰馬,想讓它安靜下來,自紅霧飄起,坐下這匹與自己相處十多年的戰馬竟會想要逃跑,這令謝道元感到十分不安。神國人員與灰衣眾人迅速圍在一起,保護著中間的二長老謝道元,也防範著場中之人趁亂逃跑。
可奇怪的是,若是乘亂伏擊的話,此時教書匠麾下人馬也應掩殺過來,不該等自己這方人馬迅速聚在一起防範,畢竟範圍隻有方圓數百米,縱然己方人馬在先前的拚殺中也被分割成幾個戰團,但都是一個小隊的人員,互相保護下倒也不怕對方人馬的臨死反撲。可過了片刻,謝道元仍未聽到任何抽刀拿劍的聲音,也沒有一絲的喊殺聲,這群人沒有反撲,也未趁機逃跑,隻有一縷好像匕首紮破衣服的微弱聲音。
過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日頭終於還是慢慢出來了,紅色濃霧也漸漸散去了映入眼簾的景象卻另謝道元感到一絲不安,急忙禦空想要逃離此地,身下的戰馬卻轟然倒地口吐鮮血,原來也早已死去。謝道元這才發現,自己越想要禦空,空中便會莫名的有更大的壓力死死的束縛住自己的身體,摔倒在地的謝道元看著四周跪倒的黑衣人,每個人胸口赫然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兩百多人全數自盡身亡。
而自己帶來的人也盡皆倒地死亡,一聲慘叫都未發出,倒地聲也不知為何沒有聽到便悄然死亡,場中竟隻剩自己和身邊幾個隨從站著,而自己也知道這幾人怕是也活不成了,隻是就那樣站著,隨便一戳便會倒下去。
“道境的大宗師果然不是這小小陣法能夠抹殺的。”一道聲音傳出,聲音中卻也透漏著一絲虛弱。
聲音在背後,教書匠!謝道元豁然轉過頭,死死盯著滿身鮮血臉色慘白的教書匠,林冉慶扶著虛弱的教書匠慢慢坐下,這兩人竟然也還活著,而林冉慶看起來竟是直逼大宗師境界!不由得暗暗發苦。
“不過在這兩百多人用性命布置陣法的壓製下,謝長老能發揮出九品武者的實力也算極限了吧。冉慶,剩下就交給你了。”
.......
夜幕慢慢降臨,月光斜斜的籠罩著早已歸於平靜獄法山,林間月光被濃密的樹葉攪的稀稀碎碎。一顆高大的千棘樹下,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混合著血水,汗水和泥土,變得汙濁不堪,不過依稀可以看出原本應該是件潔白的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