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樊城建。我們算是認識了嗎?”
“我想是的。夕陽真美。”
城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平時那股牛勁在毋念石那照耀下黯然消失。
毋念石喜歡寧靜,城建的沉默並不讓她覺尷尬,反而十分的自然。
時間一秒一秒,一分一分的,城建覺得分明就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過著。城建祈禱著,太陽啊太陽,能不能為我停留片刻。可是城建不懂,人有時候需要主動。
毋念石轉過頭看著城建,城建也轉頭看著毋念石,在歐美電影裏這或許會來一個深情的熱吻,可是城建一個農村長大的孩子,看了兩秒毋念石惹人的臉龐,就轉頭望向夕陽,不過城建心裏樂滋滋的的是他那黝黑的皮膚讓他的臉盤完全表現不出害羞,恰有一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反美感。
毋念石覺得城建很奇怪,昨天他還挺自然的,今天怎麼靦腆了些,不禁露出了笑容。
“毋念石同學,你可以叫我城建。”城建猶如金蟬脫殼。
“城建同學,你可以叫我念石。”
“你看的是什麼小說。”城建問道。
“錢鍾書的《圍城》。”
“婚姻就像一座城牆,城裏麵的人羨慕城外的,城外的又想往城裏麵駐紮。”城建故作傷感的說道。
“你又看的是什麼書?”念石笑著說。
“我看的的毛概。”城建奸笑,經過短暫的聊天,城建緊繃的心明顯放鬆了許多。
“以馬克思為中心,******思想和******理論為兩個基本點,全力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念石不甘示弱的說道。
“念石同學,你真聰明,這句話好生精辟。”城建十分的開心。
“別拍馬屁,告訴我你看的是什麼書。”念石故作惱怒,卻又顯得十分可愛。
“莫言的《檀香刑》,快看完了,挺有意思的。”城建又詭異的笑了,完全放開了麵對漂亮女孩而故作的紳士風度,繼而清了清嗓子:
“喵~喵~,我是一隻勇猛的老虎。”
念石聽到城建那要哭似聲音,哭笑不得。
“這你幹嘛呀,這分明就是一隻病貓。”
“我是在學書本上的貓腔,聽說哭喪也可以。”城建表現的一本正經的。
“城建,名如其人啊。”念石也十分的開心,不覺得城建油嘴滑舌了,還有幾分可愛。
夕陽西下,散落的晚霞上留下了飛機飛過的痕跡,那又是否是上帝今天給城建和念石牽的紅線?生活總是戲劇的,有時候就像一場精彩的球賽,不到最後永遠無法預料結果。城建沉默著,心裏樂滋滋的,來到大學,從來沒有好好的和女同學這麼開心的聊過天。城建望向夕陽,表情又變得不舍,想開口卻又開不了口,那種感覺就像是想拉屎卻又拉不出來。念石看出了他的不安,又笑著對城建說:
“你看完這本書可以借給我看嗎,我也學學貓腔,看你棒還是我棒。”
城建的表情大逆轉,與光速相媲美。言外之意城建自然清楚,急忙回複道:“明天下午,也是在這裏怎麼樣?,當然,如果天氣是好的。”
念石收拾好東西,站起來,說道:“天色已晚,城建同學,明兒再相見吧。”
城建覺得她每個動作都及其的優美。念石慢步走之中,也不時的回頭望著城建,帶著笑容。當念石的背影消失在城建的視野中,城建才猛然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美麗甜美的笑容,內心還有如此微妙感覺。看著自己的自行車,像是發現了什麼,當時怎麼不送送她呢,是的城建就是這麼傻,看過許多的愛情故事,卻沒有談過戀愛,依然是個愛情小白,依然還是個小男生。
白日依山盡,天昏沉沉的,城建也應該去吃飯了然後回去好好的把這本書看完,心裏特別期待明天的到來。
城建回到宿舍,一臉的樂,張明和梁龍還從沒見過城建如此開心。張明調侃道,城建你今天見鬼了是吧,城建不以為然,淡然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姑娘子,特別的惹人愛。聽到城建遇到這種事情,張明來興趣了,急匆匆地說:“城建你問聯係方式了嗎?”城建這時才蒙了,不過心裏知道明天還能相見,心裏還是樂的,於是又故作惱怒的看著張明,說道:
“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還想沾花惹草的,真不厚道!梁龍也附和道,就是!不要臉”。這回張明不樂了,不過好像想起了一件事兒,臉上泛濫春光,柔情的對梁龍和城建說道:“過幾天就是女朋友生日,作為這麼要好的兄弟你們一定要捧場。”
城建說好好,不但是好兄弟,還是你這娘炮的債主兒。張明和梁龍都樂了。
張明隻是淡淡說道,“往事不堪回首,人有時候得放棄尊嚴,特別是梁龍,不要整天看動漫了,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也要學習一下我這優點。”
“娘炮我可不學,再說我覺得這樣子挺好的,別跟我瞎扯淡沒見著哥們專心看片麼!”梁龍的語氣裏帶著歡笑。
城建回到宿舍,宿舍的氛圍好了許多,其實梁龍和張明兩個平時不怎麼搭話,城建就仿佛是他倆的橋梁。城建做完該做的事兒,看了一會兒書,仔細的回想著今天下午的事兒,回想著回想著,終於記起今天還遇到了一個東漢末年的青年將軍,鄭清楓。而自己長得像曹操,那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梟雄。心裏還是樂了,難怪自己長得這麼醜呢,想這些也沒什麼用,還是好好睡覺有用,於是就安然的入睡了。
毋念石,鄭清楓,樊城建,不知道他們在地球的經緯線上能摩擦出怎麼樣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