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楓看著城建,又一次覺得他特別的親切可人。也學著他那詭異的笑容,說道:“不是賤人的賤吧“?兩人又笑了。
清楓和城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來到食堂,清楓是客,城建是主,城建表現的十分慷慨,讓清楓隨便點。清楓客氣,也隻是隨便點了幾道菜,城建隨意,也隨著清楓怎麼做,兩人像是一對兄弟,無關血緣,無關結義,天生的。清楓看到桌上的韭菜,開始深情的朗誦著:”菜花間蝶也飛來,又趁暖風雙去。杏梢紅韭嫩泉香,是老瓦盆邊飲處。”
城建聽完,差點把剛才吃的吐出來。
“你要不要這麼溫文爾雅,一副詩人的強調,這讓我情何以堪。”城建笑著說道。
“嫩割周顒韭,肥烹鮑照葵。”清楓不依不撓。
“裝,你給我繼續裝。”城建調侃著清楓。
“君且住,草草留君剪韭。”清楓故作深沉。
“清楓你夠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城建哭笑的說著。
“你可以選擇自殺的,毛翰寫有二十四座奈何橋,我記得有跳車,‘我無力扭轉命運的列車,但絕不能繼續這,與目的地背道而馳旅行’。
還有自刎,‘沉甸甸的思想,該收割了’。要是覺得沒勁,還有上吊,‘讓一個圈套如願以,讓其他所有的圈套,永遠落空。’這可是有趣多了吧。”清楓很是從容的說道。
城建帶著歡笑輕蔑的說道:“看來不能在您老麵前裝文藝了,我得去圖書館借一兩本詩詞,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清楓故作被嚇到,前仰後合,露出滑稽的笑容,說道:“你不是以文成藝建自詡的麼!”
城建嗤之以鼻道:“我知道您在打我臉,使勁打,一點兒疼痛都沒有,才認識一天就跟我較上勁了啊。”
兩人歡笑。
吃完午餐,清楓向城建道別,心情十分的舒暢。城建亦是如此。
清楓啊清楓!你從未想過能和主公這麼親近,也從未想過能和主公同坐,更未從想過不久的將來,你會和你心儀的女孩在一塊。老天,你把清楓送來了這個時代,又是否依舊憐憫他?
城建回到宿舍,梁龍正看著他的動漫,張明躺在床上,哼著小曲,城建挺疲憊的,不想在和他倆嘮嗑,於是就睡覺了。
九月中旬,正午時分,大地酷熱,一眼望去,花草樹木儼然憔悴了不少,連那平時可愛惹人的蜻蜓,也不敢點那美麗的湖水,生怕被這滾燙的湖水燙到,待在樹枝上乘涼。校園十分的平靜,偶爾一兩隻小鳥飛過,顯得有點兒荒涼。感傷的歲月裏感歎,火辣辣的陽光,好生厲害。城建背部一身汗,朦朦朧朧醒過來,像是聞道這火辣辣的陽光味道,再也沒有辦法入睡。大三的課程相對比較少,城建反而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去圖書館看書?呆在圖書館,有著涼爽的空調,非常舒適,可城建打小生活在農村,本身就有抗熱屬性,覺得空調那玩意好冷,就索性不去圖書館,冬天的圖書館的暖氣又讓城建覺得特別的悶,於是,城建喜歡傍晚時分前去那片荒涼的草地,一個人呆在那裏靜靜的看書,雖然有些淒涼,但城建覺得就是淒涼鑄造了自己,像是有了自己的獨立的空間。生活還是生存?城建懶得去思考,刷刷洗洗,拿起幾本書,騎著自行車前去。
當城建經過昨兒遇見她那地方時,停下了自行車,看了看那棵樹,又看了看天邊的朵朵白雲,好像她的臉龐在眼前。城建不想感傷,又繼續前行。
天氣漸漸陰涼了,蜻蜓也活躍了,沒有晚風吹拂,天空掛著太陽,倒映在那美麗的湖泊上,湖泊的岸上,有著一位漂亮的姑娘,她不在那兒戲水,她隻是靜靜的站在岸上,靜靜的看著眼前那片美麗的風景,靜靜的想著些什麼。昨天下午已然成為往事,世上的人誰也沒有抓住時間,可是昨天的場景像是永恒似的深深的印在她那顆不大不小,不清不白的腦袋瓜子。她不想承認這些,不想再發生這種事情,轉身走了,破壞了這原本美麗的風景線,不知能否迎來更美麗的風景線。
她走著走著……看著看著……
她來到了一片荒草地。周圍的風景美如畫,還有一棵長得像及了雨傘的樹,走到樹旁,未等她坐下來欣賞著美麗的周遭,就看見幾本書散落在樹底下,就又看見從不遠處走過來的他。
緣分靜悄悄的來了,擋也擋不住。她站在那兒靜靜的看著城建,城建也靜靜的看著她,隻是城建兩手拎著褲子。世界也並不因為這道美麗的風景線而永恒,幾秒過後,她轉身走了。城建急了,趕忙拉好褲子,匆匆跑到她麵前,焦急的說著:
“不能留下來嗎?”城建的眼神十分的真誠。
望著城建誠懇的眼神,她猶豫了,低著頭還是走了。
城建站在原地顯得十分的失望,仿佛她就像是一朵蒲公英,隨風而來,又隨風而去,又是成為這茫茫人海的匆匆過客。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露出笑容的說道:“何樂而不為。”
城建也笑了。
就這樣,城建和她依靠在樹旁安靜的看著書,這時候的靜默或許很美。當然,城建心神是無法寧靜的,總忍不住偷瞄她一兩眼,還有她身上的蘭香味讓城建十分的舒暢。
她看書時自是有一種淡然的心態,你見或不見,他就在那。所以她能全神貫注的看著書,過了許久,她注意到陽光暗淡了許多,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書本,看著天邊的夕陽,雖然隻是殘陽。城建也跟著她一起看,她問城建,你為什麼來這片荒草地看書。城建說,他喜歡這裏,安靜,還能去草叢中撒尿,像個野人似的。她噗呲一笑,覺得城建還挺率真的。城建聽到她開口了自是很開心,自己心裏麵也有千萬個問題想問她,可是現在卻又不知道問什麼。她又繼續說,我叫毋念石,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