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快來了。”江小望說著,揉揉手腕站起身,“如果沒猜錯,今天晚上,正主兒必到。誒誒誒,你們別怕,不要慌,這不,我還在這兒呢嗎?你們先給我找把椅子,放在院子中間,然後找隻黑狗,立刻殺了。殺了以後別忙著幹別的,先用狗血兌黑墨,把這裏的門窗塗抹均勻,抹完了以後,用這裏的符籙封住門窗,別用多了,一扇窗子貼一個。”
江小望說著,從背包裏取出一卷兒寬大的黃紙出來,“左師叔,他們不懂,勞煩您幫著照應一下。”
“行。”左丘說著,將符籙接在手裏,剛想轉頭出門,又一臉擔心地跑了回來,“行不行啊?”
“叫無關的人先走。”江小望說著,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那個,有木劍沒有?出來的時候忘了帶。”
“我找人去取。”左丘說著,開門出去。
看他走得遠了,江小望回轉身,看看屋裏蹲著的王二貴,“你們三個,在屋裏別出來,什麼時候我叫你們,你們再動。”
“謝謝大師。”不等王二貴說話,那女人便摟著孩子一點頭。
看這一家三口,倒也可憐,江小望搖搖頭,拎著背包走到院裏,胖老頭兒照著他的吩咐早早地放了把椅子在院子正中。
他將背包放在椅子邊兒上,尋思尋思,又從牆角撿來半塊磚頭放在身邊。
後半夜,很安靜,門窗封死之後,院子裏頭隻有他自己。
左師叔遲遲沒來,老皮子也不見身影,連日來舟車勞頓,江小望有些累了。
他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手揣兜兒往那兒一縮,假寐起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覺陰風陣陣,有些冷意,他一個哆嗦坐直了身子,以為陰物作祟,卻不想,睜眼一看,並不見人。
奇怪。
正尋思著是不是做了個噩夢,忽覺肩膀一沉。
江小望回過頭去,正看見,自己的肩膀上,正搭著一隻……白皙修長的手……
那隻手,光滑細膩,極是漂亮,循著手腕看過去,是一個很精致的銀色腕表,再往上,是淺灰色的純棉外套、纖細的頸子、大大的帽兜兒和一張……美豔絕倫的臉。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女人,烏黑的長發散在肩頭,烏黑的眸子靈動異常,高挺的鼻梁下,一張小嘴,精致飽滿,配上那尖尖的下巴更是恰到好處。
用美豔來形容她,或許有些浮誇,用可愛來描述,又有些不盡人意,非要說的話,這樣的女人,應該就是傳說中那號稱天生媚骨的類型吧,誰讓她氣質清冷,卻又媚態盡顯,誰讓她溫婉可人,卻又卓爾不群。
江小望眨了下眼睛,仔細看她,短暫的錯愕之後,不禁熱淚盈眶。
完了,中招了。
此時此刻,自己又怎會見到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呢?
心裏頭想著,江小望有些難受,他試圖拜托眼前的景象,閉上眼時,又有千般不舍。
他轉過頭來,看看自己的手,又轉過頭去,看看身後的女人……片刻的猶豫之後,江小望的大爪子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一把抓在女人的胸口上。
原以為,這一爪子下去,勢必走空,卻不想,掌心一漲,抓了個結實!那感覺,說不出地美妙,說不出地真實,真實地讓他分不出是夢是真。
老皮子就是老皮子,好深的道行。
心裏頭想著,江小望的心情反是複雜起來,說真的,明知是夢,卻不想醒來,這樣的情況最是棘手,可偏偏,此時此刻的自己就是沉浸在這短暫的溫柔裏,越陷越深。江小望得承認,這一手,自己想了很久,卻不想,這難得的機會,竟然出現在老皮子帶來的幻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