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價格知味樓這麼大的酒樓給的價格自然是公道的。我信先生。”陳靜說完,眼睛巴巴的看著盧曉飛,心說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賣。隻能他出什麼價就什麼價了。現在鎮上就他一家認識,哪裏敢討價還價。隻希望這人沒那麼奸商吧。

盧曉飛被陳靜信任的眼光看著。摸摸鼻子。好吧。其實本來自己想壓價的,但是現在居然對著這雙眼睛,做不成來違心的事。一點也不符合二公子說的奸商的樣子。

“這個東西嶺南的價格是3文一兩。極品的是五文一兩。但是極品很少。你這個當之為極品。”

陳靜想了想。8兩一斤,一斤可以賣40文。能賣3鬥多粗麵了。價格算是高的了。這東西都是野生的自家也沒什麼成本。就點點頭。便問盧先生:“先生您要多少?”

盧曉飛說:“這個品質有多少要多少。咱們東家在京都和各府城都有店鋪的。恰好你也碰上我,這兩個月我在鎮上辦事。怕除了我,這鎮上能收你這東西的沒有人了。”

陳靜點點頭:“是的,不瞞先生,我已經碰壁四家了。如果您不出來買下這雪耳,我就碰壁第五家了。”

盧曉飛好奇的問:“如果你賣不出去怎麼辦?”

陳靜隻好實話實說:“那我隻能自家吃了。正好我家兩個孩子也需要補充營養。先生也知道這東西很補的。”

盧曉飛看她年紀也就十八九歲,怎麼也不像生過兩個孩子的,就隨口一問:“你多大了生了兩個孩子?”

陳靜得意的抬頭說:“我家是龍鳳胎,三歲半了。”

盧曉飛羨慕的說:“好運到。”跟劉掌櫃的說:“劉叔,你拿去稱重結賬吧。”

陳靜便把簍子遞過去。劉掌櫃看著破衣服包裹的雪耳,這麼貴重的東西用這麼破的東西。眉頭就皺了一下。陳靜很善於察言觀色。沒說話,記在心裏。

劉掌櫃的稱重好,想了想陳靜的衣服,直接拿了銅板出來。盧曉飛正在跟陳靜問,熬湯的時間火候。陳靜把知道的說了。不知道的隻能讓他們去做實驗了。

劉掌櫃的過來說:“盧先生,雪耳一共是68兩三錢。”陳靜忙說:“就按68兩吧。”劉掌櫃心裏詫異,還有主動求少的。畢竟這東西是真金貴。劉掌櫃的拿過一個袋子:“這裏是340文。”

陳靜誠摯的謝過掌櫃的好意。又拿出剛開始就放一邊的十來斤的筍幹。遞過去說:“掌櫃的您看看。這筍幹你們收不收的?冬天到了。做個燉菜還是很好的。”

掌櫃的看了看點頭:“這個我們鋪子收的。”又拿出來看了看。說:“小娘子這曬製手法跟別家不同。別家送的我們收5文一斤。你的6文,你看如何?”

陳靜點頭:“謝謝劉掌櫃。”這東西不是罕見之物這個價格已經很不錯了。

稱重後一共是13斤多點。掌櫃給了80文。陳靜跟他說了幾個筍幹的菜名:像筍幹老鴨湯啊,幹炒筍幹,筍幹炒肉啊等等

陳靜把銅錢直接裹到破衣服,放背簍裏。盧曉飛暗暗點頭。看到還有一個包裹。便問:“這裏是什麼?”

陳靜拿出來遞給劉掌櫃:“這個送你們吃把。用開水泡一下。洗幹淨剁碎了。攙上五花肉,多放點油蒸包子吃。這個菜,白麵或者粗麵、粗合麵都可以的。味道很好”

劉掌櫃的看盧曉飛,看的出陳靜的家境。不敢隨意白要。盧曉飛便說:“收下吧。咱們晚上就吃這個了。把我從京都帶來的點心拿兩盒。她家不是還有對龍鳳胎麼。”

劉掌櫃去拿了。陳靜道謝。盧曉飛奇怪的問:“你的口音不是當地人吧?”陳靜說:“我娘是京都人士。我口音隨了我娘。”心想反正死無對證。盧先生點點頭沒多問,趁機結賬問了就出了酒樓後巷直接去找柱子。劉掌櫃的問盧曉飛:“先生,這雪耳怎麼處理?放店裏賣嗎?”

盧曉飛瞥他一眼說:“可別糟蹋東西了。這東西可稀罕的緊。也就是因為咱們在嶺南有鋪子才收上來。家裏的老夫人甚至宮裏那位也喜歡的緊。有多少直接送京都就是。”

劉掌櫃的說:“這東西別的地沒有,咱們這邊可是北嶽,不應該產的。要不要跟著這婦人?”

盧曉飛搖頭:“去查一下這婦人的底細,如果沒問題,就不要跟著。看起來生活頗為不易。有個掙錢的法子,咱們也沒必要殺雞取卵。嶺南那邊出過類似的事了。除了送貨的那家,其他就算他們本家的人拿出來的成品成色也差很多。他們掙不多錢。我來這邊是為了找大公子的。其他的事,不必太在意。以後她送過來收了就是。”

劉掌櫃點頭。然後找人去打聽陳靜的底細。二人聽到回報之後唏噓不已,劉掌櫃汗顏:“這女子夠堅強的,也夠強悍。居然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孩子,都敢跟婆家娘家都斷親。不過相信她肯定能過好。那雙眼睛裏有一股常人沒有的勁頭。但這雪耳這東西。她怎麼找到的呢?”劉掌櫃其實真的很好奇。

盧曉飛聽到寡婦兩字心裏有點不爽。便說:“隨便她怎麼找到的。就像她說的,還有兩個孩子養活。咱們付咱們的錢。就不要管她從哪裏采的了。”

劉掌櫃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