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司吾離去之後,一道身影猶如鬼魅一般,自大殿內現身出來。
來人身著一件灰色大袍,在衣襟處,一柄淡淡的銀劍刺繡昭然。與那大羅劍宗之人的劍型標誌相似,不過卻比那些宗門執事的劍型標誌還要精致一些。
這男子麵向普通,唯一特別的,便是他的鼻子較之常人更為挺拔,猶如鷹隼一般彎下來。觀其外貌,應該不是南荒之人,反倒有些像南荒東域的龍族。
“我先前給出的條件,對於你南離來說,已經較為豐厚?”鷹隼鼻男子不待他回答,驀地陰險一笑:“侯爺,童某此次身負眾望,兩日後就會離開,前往白穀軍中。”
言語淡然,卻讓主位上神情一貫慵懶的白扈麵色一變。此人先前刻意將那一聲‘侯爺’叫出,已經無形中向這代替其兄白懿執掌皇位的白扈施壓了足夠壓力。
最後那一句‘兩日後趕往白穀軍中’,更是將這東萊大宗來人的目的表現得極為明顯,他們需要的,不過是南離慌亂,至於那最後執掌南離之人,卻是可以無視。
“我答應你!”白扈麵色蒼白,擅長心計之人,也最容易被心計困住。
“這就好,有侯爺這一諾,童某也好趕回宗內複命。期待再見之時,你已經不是侯爺。”身形飄忽,那大宗門人早已經失去蹤跡。
觀其修為,絕對是大五行二階強者!
龍澤城走出百數裏,便是一座重鎮,名為望都。先前西殊派遣武神衛數大將營前行,便是確保一些重鎮掌控在自己手中。此時的戰事已經達到步步為城的地步,每一座重鎮,都是以此轉機。
此時西殊眾人已經行出十餘裏,轉頭看去,隻見龍澤城處火光衝天。已經有數枚精製南離火炮已經被從龍帶湖上周轉運來,朝著龍澤城強攻。
龍澤城內,獵西陵孤身遊走在數千獅堂門人之中,每到過之處,都會有數十獅堂門人慘叫傳出。
西霍與白懿兩人則領著數百武神衛丁壯,擺開長蛇陣,首尾交接,扼住獅堂門人追擊龍澤眾人及空蜃遺民的咽喉。
雙方激烈交戰,爭奪不休。一個時辰不到,西霍與白懿衣袍上猶如被鮮血澆透,長槍飛舞,反複將衝上來的獅堂門人攻破。
那被獵西陵嗬斥過的少年,此時麵色緊繃,冷冷看向如同潮水般撲來的獅堂門人。時不時看向那道金色劍光,胸中豪氣頓生,重刀舉起,將撲上來的一名以牽機丹提升實力的獵國門人斬首刀下!
王蕭與陳衝一直留守在陣法外沿,劍出如虹,大五行元力流轉,往往刺中敵人軟肋。西霍與白懿對於兵法運用極為嫻熟,當即朝著那決口處強攻,收獲甚大。
獵西陵遊走間,暗中觀察著那一直身形飄忽的獵國宗門大五行一階高手;對方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他的存在,往往一擊之後當即遁開,絕不戀戰。
又一處血光爆開,獅堂連續用來的門人已經被獵西陵嚇破了膽,當下遠遠避開。
“鬼修,就是數月前曾獨闖我雄獅峰的少年!”口口相傳之下,在獵西陵身周,形成一個百丈大小的中空地帶。
“我看大夥還是先避開這殺神好,據說剛才將我數千獅堂丁壯滅殺的,也正是此人。也不知明主此次為何沒有多派大五行高手前來?”獅堂百數門人猶豫不定,就在這一行百人交談間,獵西陵身形衝突,早已殺戮十數。
不知誰發出一聲吼,圍繞著獵西陵的數百人緩慢退出。這獅堂之人不過是比普通武衛強上一些祝師,心智原本就不如修者,被獵西陵的詭異嚇破了膽,哪裏還有再戰的心思。
獵西陵這邊一鬆,大量的獅堂來人當即朝著白懿與西霍方向合圍而去。就在此時,那隱藏在暗處的獵國大五行高手,突地靠近戰陣百數丈,淩空將一柄長槍抓在手中!
“要糟!”再不遲疑,獵西陵就在那長矛被擲出去之時,霎時捏碎一枚中品元晶,全都引導到無鋒古劍上,接著猛然甩出!
無鋒化為一道流光,刹那將重矛斬得粉碎,就在重矛破碎之時,一枚令牌憑空出現在那獵國高手頭頂。撮指成劍,一道玄黑的死氣自令牌內箭射而出,沒入對方頭頂。
魂元飛出,被黑色令牌收集。
獵西陵呼出一口氣,朝白懿、西霍兩人所在馳去。兩人見他破去對方殺招,當即大喜,哈哈長笑著槍花大開大合,將朝戰陣殺來的獅堂門人一一震退。
“果真英雄出少年,哈哈,我西陵老弟一人足以抵擋千軍萬馬,這等豪氣,當浮一大白!”西霍哈哈長笑間,仰天做了一個豪飲的動作。
白懿同樣麵露喜色,笑容滿麵的走上來給了獵西陵一個虎抱。眼下的戰場,再沒有君臣之別,亦沒有貴賤之分,隻有活著與死去的區別。
獅堂眾人懾於獵西陵威勢,當下退開數丈,攻勢一緩。
白懿與西霍嘀咕了幾句,西霍回過頭去,朝著一眾全身浴血的武神衛將士高聲道:“武神衛的男兒們,給老子聽好,戰場就這麼簡單,勝的,活著;敗的,死去。隻要活著走出去,定然官拜王侯。”
“大好男兒,不為執掌諸天的絕世強者,就成為封侯建國的棟梁。跟老子來,一並將這獅堂賊子,打回龍帶湖南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