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怯怯的瞅了白彩一眼,隨即很快垂下頭。似乎是想上前但又礙於什麼不敢的樣子。
生活真是處處有影帝啊。BY白彩。
白彩笑的溫和,偏生她又長得好看,這麼無害的一笑,給人一種分外親切的趕腳(其實都是錯覺)。攏了攏鴉翅一樣散在肩頭的青絲。白彩笑道:“給我講講海外的事吧,我想聽聽。”
陳墨軒也走了過來,跟著道:“說說唄。我們兄弟都沒有去過海外。也都好奇的緊呢。”
王粲修長的手指劃過青瓷的杯壁,點點頭,緩緩道:“我們是幾年前去的出的海。當時人們紛紛都傳那裏多黃金,富裕的緊,其實到那一看,也就是那樣了。不過……”
聽王粲這麼一說,白彩就明白王粲去的還真是東南亞那裏,蘇門答臘什麼的,估計他也是去過的。
“隻有你一個活下來了嗎?”白彩又問。
王粲點點頭,緊咬著薄唇,美眸含淚,抬手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就奴家一個了。從土人手裏購來的稀罕物兒也都被海盜給劫了去了。要不是奴家跑的快,也就成了海盜的刀下亡魂了。”
說到此處,又是一陣悲從中來。
白彩跟陳墨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止不住的笑意。
“別哭了啊。”白彩遞過去一方帕子,“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該怎麼辦?”
王粲搖搖頭,“奴家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
白彩笑笑:“你還有什麼樹苗,就是種子也好,你賣給我吧,放心我會給個良心價的。定不會要你吃了虧去。”
王粲嗔了白彩一眼,嬌聲道:“公子說要收留奴家的。”
白彩一笑,道:“我們在江南倒是可以收留你一段時間,隻是,我們也隻是行商,過不久就要回到家鄉的。千裏迢迢的,你也要跟著?”
王粲問:“公子家在何方?”
白彩笑道:“一個小地方,說了你也不會知道的。”
那可不一定。王粲在心裏說。不過,心裏再不屑,他也不會表現在臉上的。畢竟,他現在還指著這倆小子養呢。
“哎——”白彩猛的湊到了王粲眼前,眨巴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下。狹長的鳳眼,烏黑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紅唇。要是將細細的柳葉眉換成劍眉的話……
“哇!我知道我為什麼覺得你眼熟了!”白彩撫掌大叫,忙叫過身邊的陳墨軒來,“阿軒,你看看。你倆長的像不?”
陳墨軒斜睨了王粲一眼,哼了一聲,小白菜居然說他長的跟這娘們唧唧的人像?簡直是豈有此理!不過,要真是細細那麼一打量,嗯,連陳墨軒都發現了,他跟這個名喚王粲的偽女人長的還真有那麼一點像啊。
不多,也就三四分吧。不過,這也足夠讓人驚歎了。
王粲疑惑的望著陳墨軒,琥珀色的眼眸,除去眸色,這孩子的眼睛跟自己長的還真是挺像的。
難道他是那家的人?
陳墨軒伸手拍拍白彩的肩膀,“小白菜,你不去江家了啊。”
白彩問:“現在去?”
陳墨軒反問:“那你想什麼時候去?”
白彩歎道:“我在想是不是買塊地呢。”
“為了一棵樹?”陳墨軒感覺略好笑。
白彩凝視著王粲,問:“阿粲姑娘,你知道怎麼種植桉樹嗎?”
王粲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把他當成奇貨可居而已。”其實,事實是他準備回到大胤找人特地種植這樹。沒想到被眼前這小子給劫了胡。
“我隻拿回了這棵樹,其餘的,都在路上丟的丟,散的散了。”王粲說到這,竟是一臉肉痛的模樣。
陳墨軒跟白彩具在心裏想:真會裝!
“奴家真是無處可去了,求公子收留啊。”王粲說著就是“撲通”一聲給白彩跪了。
白彩:“……”這神展開啊。
陳墨軒則是一揚眉梢,事情真是愈發的有趣了啊,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王粲背後一涼,感覺像是被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給盯住了。這來自命運的滿滿的惡意是腫麼回事啊?他隻是臨場發揮而已。落難的美貌丫鬟跟玉樹臨風的多、情公子,怎麼想都是件讓人身酥骨軟分外銷、魂的旖旎的故事啊。
要是白彩知道王粲心裏在想些什麼東西,一定會一腳踹在他臉上,另贈倆字:你丫的!
陳墨軒冷聲道:“收留倒不是不可以的,隻是,你得有些表示吧?不要指望我們會把你當祖宗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