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涼多日不見,清朗的少年個子又拔高了不少。性子也開朗了不少,少了幾分不近人情的冰雪之氣。
“公子,您不是您要我們做的一些東西,有的最好是瓷的嗎?丁大哥不願意將就,我就來了。放心,丁大哥一人也能做了啦。”衛涼笑嘻嘻的跟白彩說。
諸葛燁也說:“這天氣本就不需要我看,村裏的老農哪個不會看天啊!”
白彩讓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諸葛燁當個天氣預報員,諸葛燁覺得很屈才。奈何他又不會種地,好不容易燒瓷他做的順手。白彩又不願意?
這怎麼可以!
白彩避開諸葛燁殺必死的目光,忙道:“也不是不讓你燒了,隻是你能做好嗎?”
柳絮點頭道:“公子,諸葛大哥做的很好。雖然跟柳絮不是一個風格的,但也頗有風骨。”
白彩翻了個白眼,誰跟你們講風骨了啊。
不過,這三人燒紙的瓷器的確的風格不一。
柳絮偏愛豔麗富貴看起來很是奢靡的那種。濃墨重彩的牡丹,花間飛舞的粉紅色蛺蝶,相映成趣。
諸葛燁更喜歡水墨山水,濃淡相宜,墨韻風雅,如兼五彩。他畫工更是別具一格,落筆題字依稀可以看見犀利的筆鋒。
這麼一個人,白彩很疑惑,到底是因何流落到官奴市場?
而衛涼更喜歡純色,純白,沒有一絲雜質的白。像是溫潤的玉那般惹人喜愛。
陳墨軒看到擺放在白彩麵前的各式白瓷,問:“你在燒製白色的瓷器?”
白彩點頭:“對啊。”
“可如今大胤不是以青瓷為上嗎?”
白彩笑笑:“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燒製出來好的白瓷。”
“瞧瞧這個,比之玉石如何?”白彩捧著一個純白色的瓷碗遞到陳墨軒手上。
陳墨軒讚道:“入手溫潤。但仍有差距。”
“你其實不用這麼一絲不苟的說,我當然知道有差距了。”白彩扶額道。
“不過,好的陶瓷絲毫不比玉石差喲。”白彩繼續補充了一句。
衛涼跟諸葛燁站在一旁,他們之前是見過陳墨軒,但也沒有幾次。
他們知道白彩跟陳墨軒是好友,但是,就這麼毫無顧忌的將白瓷拿給陳墨軒看。這樣好嗎?
未免也太沒有警戒心了吧。衛涼跟諸葛燁在心裏嘀咕著。
柳絮倒是不擔心,他不認為有人能從白彩手上得到便宜。要是有,那說不定是白彩故意的。
“你讓我看這個,不單是想炫耀一下吧?”陳墨軒將白瓷碗小心的放回原處,扭頭跟白彩說。
白彩衝陳墨軒眨眨眼,“一會兒再跟你說。”
陳墨軒心說,估計是沒有好事。
在這一個多月裏,柳絮跟諸葛燁衛涼不分日夜的燒製出了多件精美的瓷器。
雖然也有青瓷,但主要是以白瓷為主。
小到白瓷碗碟,大到花瓶瓷枕。都整整齊齊的碼在塞著棉絮的箱子裏。
單是碗碟就有不下二十個樣式。
白彩覺得柳絮跟諸葛燁在陶瓷上深深的一展他們在藝術上的深刻造詣。
“就這麼放著嗎?”陳墨軒覺得燒製出來的瓷器就這麼放在一邊有欠妥當。
柳絮笑道:“自然是有專門放的地方的。”
白彩點頭:“安全點。誰讓人心難測呢。”
柳絮點頭:“放心吧,公子。這個柳絮省得。”
“給我將這個筆洗還有碗碟茶杯給包起來,我有用。”白彩跟柳絮道。
柳絮點頭,說:“公子,不如去齊老爹那裏看看,齊老爹在這一個月裏。收獲不少呢。”
“這樣啊,好事啊。”白彩聞言,笑道。
她的水泥跟玻璃要問世了嗎?這麼一想,白彩整個人都振奮了。
陳墨軒在一旁雙手環胸,跟白彩說:“你要去看?”
“阿軒你去嗎?”白彩興奮的問道,她是不介意阿軒知道的。
一旁的柳絮心中一動,麵帶深思。
衛涼到底是年少,難掩詫異之色。
陳墨軒搖頭,“算了吧,你給我個白瓷我等著拿去給祺勒看看。應該會值不少錢吧?”
白彩狂點頭,“草原上的貴族老爺一定會買的吧?”
“走了!”陳墨軒大步出去,白彩忙跟了上去。
“你真不跟我去看看嗎?阿軒。”白彩眼巴巴的望著陳墨軒。
陳墨軒:“你沒看見你那幾個手下奇怪的樣子。”
白彩卻道:“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啊。想看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