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啊?”白彩單手支著下巴,扭頭對張婆道。
張婆對白彩福了一禮,道:“不小了,公子,她們已經能嫁人了。”
白彩秒懂,這個時空的結婚年齡是很靠前的啊。隻是她一直沒轉過彎來而已。
“一一自我介紹下吧。”白彩衝四個小姑娘笑道。
即使她們在這個時空已經可以嫁人生子了,但是在白彩眼裏,她們依然是四個小女孩。
四個小姑娘麵麵相覷,都不知道從誰開始好。
白彩隨手指了個小姑娘,說:“就你吧。”
被指著的那個小姑娘俏臉一紅,清了清嗓子,脆生生的說:“奴婢叫夏至,今年十三歲。來自大寧,家裏遭了災。就將奴賣了出來。”
瓜子臉,柳葉眉。這夏至是這四人中長相最出彩的,估計也是最要強的。她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消不了對自己嫂嫂的怨懟。
不過,這也符合人之常情。她嫂嫂估計對這個小姑子不好,更別說從大寧把小姑子賣到桐城來了。
大寧跟桐城可不近啊。
“收成不好嗎?”白彩問道。
夏至脆生生的說道:“沒有。是嫂嫂說遭了災,但是夏至真的不知道哪裏遭了災!”
白彩瞧她硬是將眼裏的淚珠給憋了回去,便道:“大寧如何?什麼的你給我說說唄。”
夏至想了想,到底是十三歲的孩子,不知該如何掩飾情緒,“過的不好。頂多吃個半飽。雖然老天爺可憐,今年收成不錯。但是,依然不夠人吃飽。”
要是能吃飽,她嫂嫂就不會賣了她了。夏至一度以為自己會被賣到下等窯、子裏麵去,沒想到卻是到“大戶人家”做丫鬟。這樣的日子,比在家裏不知好看多少倍。至少不用挨她嫂嫂的笤帚揍了。
是嗎。原來大寧是這樣啊。大寧是禮王的地盤。看來,裏麵的事情很不妙啊。
大寧,是大胤最重要的邊城之一。
跟別的邊城一樣有朝廷重臣把守,也一樣的窮!
白彩歎口氣,“下一個。”
“奴婢造冬冷。來自雲南。”冬令是個膚色微黑臉圓圓的個子矮矮的小姑娘,來自雲南,一開口就帶著濃濃的南方特色。“奴婢今年十五歲。”
“你可是大姐了。”白彩笑道。這姑娘“冷”跟“令”傻傻分不清呢。
這麼個從畫裏走出來的神仙公子衝自己笑著,冬令臉一紅,不過,膚色微黑,倒也讓人看不出什麼了。
不過,從雲南到西北可隔著可真有千山萬水啊。她到底是怎麼跑到西北來的呢?
於是,白彩就問:“為什麼要來到桐城呢?雲南跟西北可是夠遠的啊。”
冬令道:“這個奴婢就不知了。人伢子一路賣了不少。等到桐城時,就剩下奴婢了。”
白彩:“……”真實誠的小姑娘啊。
“奴婢**華。十三歲了。桐城人,嗯,家裏沒人了。爹娘都餓死了,是張婆婆買了奴婢,還給錢讓奴婢的爹娘有副棺材入殮的。”春華跟白彩這樣說,前一秒提到她爹娘還一副很悲傷的樣子,下一秒就很開心的跟白彩說:“公子,奴婢十三歲了,可以生孩子了。奴婢一定會好好報答您跟張婆婆的!”
白彩:“……”報答她跟生孩子之間有什麼必要的聯係嗎?
張婆輕聲嗬斥了春華一句,春華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便跟白彩道:“奴婢一定會紡很多很多的布的!”
白彩:“……”這是什麼腦回路啊?
最後一個是十四歲的秋實,小姑娘性子安靜,最後一個輪到她時,才安靜的抬起頭來。
之前她一直乖巧的垂首立在一旁。
要說這樣貌,秋實是蜜色肌膚,濃眉大眼,紅唇飽滿,個子高挑,眉宇間帶有幾分英氣。隻要不說話,冷著張臉站在那裏,一看就是很有氣勢的人。
“奴婢秋實,十四歲。”這是秋實的自我介紹。
白彩挑眉,很簡單啊。也沒說家住何方,也沒有將家庭背景給交代了。
不過,張婆一定是知曉的。否則,她是不會放任秋實留在她身邊的。
“你會做什麼?”白彩問。
秋實垂首斂眸道:“紡紗織麻,打獵耕地。公子,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白彩屈起手指敲敲桌麵,唇角勾起,“你們下去吧,秋實留下。”
春華、夏至、冬令三人麵麵相覷,最後也隻能跟張婆一樣衝白彩福了一禮,退下了。
“婆婆,公子爺會不會生秋實的氣啊。”春華拉著張婆的胳膊眼淚汪汪的問道。
倒是夏至是個有主意的,“我覺得公子不會生氣。春華,你就不要亂擔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