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尋思著,這個七月份就要過去了,然後再等著過了八月份。門口湖邊長著的那大片蘆葦就可以收割了。
正好編一些席子,嗯,到時候再多琢磨些花樣來。
白彩不禁感歎:“又是一筆進項啊。”
不過,這葦席檔次不高,達官貴人應該是瞧不上眼。
不過,多想些法子應該是可以的。白彩覺得她自己的葦席就應該走那些高大上的路線。
此時的白彩對陳墨軒的想法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摯友就要離她而且去。
離別,隻是人生中最常見的一件事而已。
但是,白彩卻從來沒有將它按在自己跟陳墨軒的頭上。
白彩常想,陳墨軒要是不跟自己在一塊,他還能上哪去呢?
這貨怕是被人賣了都還幫人數錢吧?
那麼磊落的一個人。
白彩把陳墨軒想的太簡單了,行事磊落的人,就未必不會陰謀詭計。
而且,跟白彩認識這麼長時間,陳墨軒耳濡目染的,要是還不會些什麼,那真的啊白長了辣麼高的個子。
“我跟你一塊去找李文遜談談吧。”陳墨軒雙手攏在胸前,朝白彩笑道。
白彩一愣,她都差不多要忘記了還有在背後給她使絆子的李文遜跟李文耀兄弟倆。
見白彩呆呆的,一副疑惑萬分的樣子。陳墨軒就心知,這廝一定是將這茬事兒給忘了個幹淨。
陳墨軒笑著敲了一下白彩的額頭,伸手遞過去一張紙條,“這是我今早在門上發現的。別說,這李家兄弟還真拚。大半夜的就派人忙活。”
白彩哼道:“忙活的又不是他倆兄弟。指使人就行了。”
“我看看上麵寫著什麼。”白彩大致的瞄了一眼,“哦——你讓我去我就去啊。開玩笑啊。”
白彩抬眼望向陳墨軒,“阿軒,你想我去?”
陳墨軒聳肩,道:“總比對方抓了人再威脅你去的好吧,去看看也沒什麼的吧?”
白彩皺眉。“他讓我去我就去,格調豈不是不太高?”
陳墨軒:“……”
不過,白彩也同意去會會李文遜跟李文耀。
雖然,司馬霆說要留下李文耀一條命,但是,白彩卻覺得其中的畫外音是隻要留下李文耀一條命,其餘的隨她折騰。
畢竟,司馬霆可沒說什麼要李文耀完整無缺,不許她傷人。
不醉樓生意很好,白彩一直明白李文耀跟李文遜倆兄弟在桐城很吃的開。
之前還有鄭家壓製他們,現在鄭家一倒台,李家倆兄弟就迫不及待的蹦了出來。
還是說,他們等這個機會等很久了?
打心底而言,白彩並不喜歡李文遜,在他身上,她聞到了跟自己一樣的味道。
同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也同樣視人命如草芥。
雖說在陳墨軒麵前,白彩不敢表現的太過,怕給自己得個負分什麼的,但就本質而言,這的確是事實。
當然,白彩是不會承認自己跟李文遜是一類人的,她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好不好。
再說了,上麵有司馬霆以及各方人馬壓著,她就是想做些什麼,都得事先掂量掂量。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是特麼的——糟糕透頂啊。
再說,李文耀吧。
白彩是沒見過他,但也聽說過他的發家史。
拚家世,沒有。
拚學識,也沒有。
拚的就是個膽識。
這人就是街頭一逞凶鬥狠的一主兒。
論不要命,在桐城,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白彩自認惜命的緊,最頭疼的就是碰上這等混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桐城本來就亂。李文耀殺了人,隻要是殺的同樣是街頭霸王,朝官府使幾個錢。
當官的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算是過去了。
白彩之前聽陳墨軒這麼跟她說時,嘖嘖的歎了幾聲:“當這樣的官也算是苦了清河縣的百姓了。”
李文耀想是也有自知之明,並沒有發展成魚肉一方的惡霸。要不然,裴臻還能讓他蹦躂到現在?早就不知道享受過大理寺的酷刑多少遍了。
對於裴臻,白彩也算是了解。這人是不會允許可能威脅到他的因素的存在的。
其實,白彩很樂意看到李文耀威脅威脅裴臻的,當然,這也隻能存在在想像之中了。
李文耀跟李文遜並不是桐城人士,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逃難過來的。
白彩其實一直很納悶,你逃難一定要往邊關逃嗎?要不要命了啊。
一般而言,逃難的不都選個魚米之鄉啦,天府之國來。
來窮的都快揭不開鍋的桐城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