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福根跟李大偉先行離開,鄧有才留下跟白不棄又說了會子話。
白不棄之前不忘表達白彩對管福根大姨子家的大兒子以及李大偉小兒子的關心。當然純粹的出於善意。
李大偉再次表示了對白彩的感激,並不忘提醒白不棄,他家小兒子是可以為白彩公子做牛做馬鞍前馬後的。
管福根臉色說不上有多麼好看,到底是顧忌著白不棄的身份沒有直接甩了臉子。
“這鄧有才鄧裏正好福氣啊。”李大偉笑嗬嗬的跟管福根說。
管福根瞅了不遠處的白家一眼,白牆黛瓦,在這窮兮兮的大山中可打眼了。幾乎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的強烈的妒意。“帝都來的人就是跟我們這些窮鄉僻壤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哎……白彩公子落魄時,鄧裏正可是幫了他不少忙啊。”
李大偉笑道:“白公子再落魄還能到了什麼地步?”
當他真不知道呢,他鄧有才幫了白彩公子什麼大忙啊。就一個張家人上門找白彩公子忙時,出來幫忙說了句話。這管福根也是個拎不清的。他北崖村有了楓糖廠還不滿足,這人啊,還真是不能貪心。
李大偉瞅著這白彩公子要是真生了氣,還真不需要他自己動手,有的是巴結白彩公子的人想懲治他們呢。
在世家公卿眼裏,捏死他們不就跟個捏死隻螞蟻似的嗎?
李大偉的確不聰明,沒有鄧有才的老道也沒有管福根的能說會道。但是,他是個容易滿足的人。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大誌向,吃飽穿暖就行。
基於這個誌向,在李文耀派人來利誘他的時候,他很堅決的守住了本心。
開玩笑啊,帝都天啟出來的人,他可不認為是桐城一地痞頭子能應付的了的。
果不其然,白彩公子讓人來收拾他們三個了。
不過。李大偉想,白彩公子是個聰明的,他應該可以從裏麵摘出來了吧?
管福根挫了挫牙,對李大偉說:“公子說什麼這楓糖隻能二三四五月份采割。其餘月份都不行。這不是讓我們喝西北風嗎!北崖村大片的糖楓樹,放著可不是可惜了。”
蠢人啊蠢人。李大偉一直以為管福根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他蠢笨至此。
老祖宗都說休養生息呢,你當你們村糖楓樹不需要啊?
李大偉不想跟管福根在白彩公子家門口掰扯。背著手,哼著小曲樂嗬嗬的走了。“李某人得回去村子裏了。該再種茬地瓜了。”
白彩公子之前也說了,這地瓜有多種吃法。切成片曬成幹然後再磨成粉當麵粉吃。這是最普遍的一種。還有你烤著吃煮著吃也行。和臘肉野菜一塊炒炒吃也中。
這東西飽腹。李大偉想,他們村子今年應該能過個富足年。
管福根對著李大偉的背影啐了一口,“狗腿子!”
那邊,白不棄跟鄧有才的對話也在很“愉快”的進行著。
白不棄溫聲道:“鄧裏正,我記得令郎能在軍營裏能有一席之地還是多虧了我家公子。這個您總不會忘吧?”
鄧有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大顆汗珠,忙應道:“這個自然是記著的,自然是記著的。”
白不棄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鄧有才的窘迫樣子,繼續道:“別人也就算了。畢竟,咱跟他們也沒那個情分,但是,鄧裏正你的這個做法可就是很傷人心了。初來西前村你是幫過我們不少忙,但是,捫心自問,我家公子也沒該著你們的吧。”
“好了,您老回去好好掂量掂量吧,是自己小兒子的前程重要還是大兒媳婦家的表哥重要。”白不棄笑著說了句。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有一絲一號的壓迫感。
鄧有才一咬牙,“白管家您放心,這點小老兒還是分的清的!”
“哦,對了,再提醒您一句,防著些您大兒媳婦家的大表哥啊。可別到時候……算了,多說無益,慢走。”白不棄道。
待鄧有才離開之後,一直隱藏在角落裏的蘇宛蹦了出來,蹦到白不棄跟前,問道:“不棄大哥,您怎麼不直接跟那死老頭說他家大兒媳婦跟大表哥不清不楚的呢?經常暗通款曲?孫子孫女兒都不知道跟誰姓呢。”
白不棄笑道:“自然是讓他慢慢發現才好,直接指出來多沒勁啊。哎,這事兒還是多虧了你啊。”
蘇宛一擺手,說:“這真沒啥,誒,白彩還在屋裏窩著呢?”
白不棄點點頭,道:“是啊,就今兒早露了個麵,教了幾個小丫頭編葦席,用蘆葦編席子。三個裏正上門時,公子覺著犯,就交給了我。”
蘇宛嘖了聲,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相公去戍守邊關的小娘子呢,不過,白彩跟陳墨軒感情也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