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
男人……
這個消息不啻於五雷轟頂,將白不棄給劈了個外酥裏嫩,香酥可口。
白不棄呆愣了有好一會兒,嘴巴張成O醒。心裏麵瞬間跑過去千萬隻神獸,每一隻神獸頭上都寫著,“斷袖”這兩個大字!
斷袖!他家公子居然是斷袖!這麼一想,白不棄冷不丁的菊花一緊。Σ( ° △ °|||)︴忠誠於公子可不代表著要獻上自己的小菊、花啊!
“怎麼了,跟見鬼了似的。”白彩嫌棄的瞅了白不棄一眼,其實她更想說的是,跟吃了屎似的,但是白彩又嫌棄這話說出來太難聽,到了嘴邊就果斷的給換了個詞兒。
“公……子,公、子,這……這不合……規矩,還請、請您三思啊,陰陽交合,是為、正理,這、您,終歸是得考慮、考慮香火傳、傳承的為題……不棄,不棄……”白不棄麵色漲紅,磕磕絆絆的說了一通硬是沒有將話給說個囫圇。
白彩心裏那個嫌棄啊,一段隻有幾十字的話,白不棄硬是用了差不多三分鍾的時間給說完,這得是有多緊張啊才能抖索成這個樣子啊。
她說自己是“斷袖”。
她說自己喜歡男人。
又沒說喜歡他,也沒說看上了白不棄,緊張個屁個緊張!
瞧著白不棄既震驚又擔憂的模樣,白彩陰測測的勾唇一笑,你背著我跟那老不死的“狼狽為奸”,我可沒說大度的不計較。原主自視甚高沒有放在眼裏,但是!我可不是她啊!
“不棄大哥,我是知道你的忠誠的,要不這樣吧——”白彩故意拖長了語調,望向白不棄的目光中飽含情義(?)。
白不棄一個激靈。立即撲街……
白彩無語的望著整個頭都搶在地上的白不棄,那感覺——得很疼吧。
她書房的地麵還是白不棄特意找人從山上挖來的青石鋪就的呢,嗯,看白不棄額頭上鼓起的大包,就知道得有多疼了。
“公子……”白不棄強力保持鎮定,但是,白彩還是能聽出其話中的顫抖。
“不棄家就不棄一根獨苗。”白不棄咬牙道。公子厭棄他就厭棄吧,他是不可能向公子屈服的。
白彩蹲下身子,單手支著下巴,跟白不棄道:“抬起頭來。”看正經人害怕擔憂怎麼這麼有意思呢?
白不棄抬頭望著——白彩的下巴。他是不敢與白彩視線平齊的。
白彩看口氣,道:“我是喜歡俊美無疇龍章鳳姿的年輕男子的。不棄大哥,你別誤會哈……”說完,還不忘拍拍白不棄的肩膀以示寬慰。
年輕,俊美無疇,龍章鳳姿?
公子不喜歡他,這就代表了他三個都不符合咯?
白不棄仔細在心中琢磨了琢磨。他已是而立之年,已經不年輕了,這點很對。俊美無疇嗎,這個說陳墨軒公子跟姬滿世子爺還有裴臻太守都合適,放在他身上怎麼都會覺得很為何。另外,龍章鳳姿,就更不行了,他就是公子手下一管家,怎麼能有龍章鳳姿來形容呢?
雖然心底裏是鬆了口氣,白不棄到底還是想娶個婆娘回家延續香火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不年輕,長相也不咋地,心裏那個難受啊。
簡單而言,就是白不棄很心塞心塞……
白彩眼睛眯起跟個月牙似的,她瞧著白不棄臉上神情變換不定,便繼續說道:“再說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小爺我總比兔子高檔不少吧?”
“好了,你也別糾結這個問題了。”白彩起身,回到自己書案後的紅木大背椅子上坐著。一隻腿立在椅子上,手覆在膝蓋上,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當然,其實並不是。
白彩道:“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第三個人知道,你滴,明白?”
冷汗浸透了衣衫兒,時值盛夏,白不棄卻覺得屋裏寒氣森然。
天啟四子中的白彩是斷袖,好龍陽,這話斷然是不能傳到外麵的。
在大胤朝,世家貴族中盛行包伶人養戲子,但是!這些人中絕對不能包括白彩!
白不棄手握成拳,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方對白彩道:“不棄省得,貴族不必擔憂。”
“那就好啊。”白彩笑道。“有時候,有些虛名還真是麻煩,你說是不是啊。”
要是紈絝子弟好龍陽,說不定被人說成了放蕩不羈。但是,一直盛名在外的白彩卻可以。
朝堂上的格局劃分白不去不了解,卻也是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