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對待人家姑娘?”獨孤靈羅看了看屋內傷心的清竹。

“我能怎麼辦?卓文當天就死了,我又不能給她找回來。”秦舞陽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無奈地攤攤手。抱怨道:“不要忘了這個餿主意還是你想出來的。我這俊俏的臉被這麵皮貼的都快起皮了。”

獨孤靈羅把酒壺仍向他,“好啦,知道你辛苦。”

秦舞陽接過酒壺仰頭就是一口,讚歎道:“就知道是好酒。”喝完後望著樹上的人,不解地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大好的機會都讓你浪費了。”

獨孤靈羅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機會,皺緊眉頭幽幽地問:“你明知我做的不是你想要的事,你為什麼還會幫我?”

“也許,你做的也不一定錯。”

“說說吧,你不是有秘密嗎?我現在想聽了。”

秦舞陽拿著酒壺,瀟灑地落在她的旁邊,對上她的墨色童眸,淡然一笑。“我想過無數次該如何嚴肅說這個秘密。我的父親告訴我時,就是用一種無比鄭重的方式。他讓我覺得很沉重,也無法逃避。後來我找到了你,你讓我覺得這件事也許沒有那麼重要,沒有那樣非做不可。”

接著又道:“別人對你說的身世是真的。你是前朝九公主的遺孤,我的父親是她的侍衛。所以我的父親對我說,保護你並幫助你實現報仇複國就是我生來的使命。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這個任務,在如此太平的年代感覺就像是一種犯罪。”

“後來,找到你後。我發現你過得很瀟灑,所以我猶豫要不要對你說這件事。你的母親就是因為執念太重,最後起兵被殺。成王敗寇,本就沒有對錯。現在的皇帝就是奪了你們獨孤氏的王朝。”

他看了獨孤靈羅一眼,那人淡然地望著遠處,似是遊離在故事之外。

“三皇子的造反與你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我可以幫你召集獨孤氏殘留的死黨,奪回失去的權力。”

隻是說到這時,獨孤靈羅才黯然一笑,喃喃道:“奪回權勢。”她深深閉了閉眼睛,輕輕地搖搖頭,“我跟隨師傅住在獨孤峰,從來都不是什麼前朝公主。我就是我,我的命運從來都是我說了算。”

秦舞陽發出一陣大笑,“對,你就是個與眾不同的奇女子。”他猛灌一口酒,歎息道:“既然往事如煙,就讓它如煙而散吧。”

獨孤靈羅笑著看他釋然解脫的樣子,“其實你也是個灑脫的人。”“但我還是有個疑問,這三皇子為何要處處針對我。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天一閣的閣主,火焰堂也是奉他的命令來追殺我,這一切難道僅僅因為他知道我是前朝皇室?”

“或許吧。”

“不過我總覺得沒有那樣簡單。”

幾日後,平西王盛翼和南陽王蕭北銘因為護駕有功,皇上對他們進行了封賞。參與造反行動的一幹人交由陳宰相徹查。出於每個人都會有的私心,他也借此鏟除一些異黨之派。總之叛亂之後的朝廷顯得人心惶惶。

獨孤靈羅快馬加鞭地向獨孤峰趕去,他的師傅估計等她等的不耐煩了。她可還記得師傅說發現了畫中的秘密,需要與她探討。

空曠的竹林裏響徹馬蹄飛奔的聲音,驚起一陣陣的飛鳥。

當她離開竹林時,看到路邊有家客棧。急忙跳下馬,對夥計喊道:“小二,換匹馬?”

這個客棧比較偏僻,主要就是做些過路客的生意,顯得冷淡淒涼。她的馬已經連跑兩天了,看著就覺得心疼。

小二聽到喊聲後,恭恭敬敬地跑出來說:“客官,你需要啥?”

“給我備一匹好馬。”

小二個頭瘦小,臉上蠟黃,雙眼凹陷,一看就是整日熬夜。他皺著眉頭為難道:“客官我這小店今日沒有馬,都被騎走了。”

“沒馬?”獨孤靈羅一副我不信的表情。“你這裏有時三天碰不一個人,怎麼會沒有馬?”

小二撓撓頭,他也覺得這兩日很是奇怪,生意簡直就像開了掛,出奇的好。隻要是新到馬匹,就被人買光了。

“小的也不知怎麼回事。”

“你這最後一匹馬誰買的?”

小二用手悄悄指了指棚子下邊的白衣男子,輕聲道:“這人是個大客戶,已經買了很多匹。你可以和他商量商量。”

獨孤靈羅最氣這種有錢欺壓百姓之人。她走過去冷冷道:“兄台,可否行個方便借匹馬?”

當看清那人抬起的麵容時,她稍微一怔,幽幽道:“王府難道很缺馬?還需王爺來這裏買?”

“你知道我缺的不是馬?”蕭北銘放下苦澀難喝的茶,皺緊眉頭,狠狠地盯著她。為了找她,他在這已經喝了三天茶了。

獨孤靈羅避開那雙眼睛,“我現在需要馬。”

“本王有一匹,而且是匹好馬。教主不介意可以和我共用一個。”

“我們好像不同道。”

“你怎麼知道不同道?”

獨孤靈羅不想跟他打啞謎,“蕭北銘,我要去獨孤峰。”

“我知道,我就是去獨孤峰。”蕭北銘眼神真摯的看著她,“我不是說過要娶你嗎?當然得去見見未來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