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懶哥哥,陪我出去轉嘛!”這時才是淩晨五點,天還黑蒙蒙的。
“幹什麼,沒空,你不是說和我出去走老丟人了,難道這不是你說過的?”
“唉,哥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今天有點急事,必須得你去一趟。嘿嘿,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就告訴爸爸,看他怎麼收拾你。”
“你個小屁孩,還學會威脅別人了不是?對不起,哥不吃這一套。說點軟話還可以,就這種態度,免談!別老拿父親押著哥,不行,你讓老爸陪呀……”
“好啦,哥,懂啦。以後絕對不這樣啦,這是最後一次!那麼,現在可以走了嗎?”
“嗯?嗯。再考慮考慮……”
“行了,哥,就答應了吧。好不容易的!”楊鞘紅膩膩歪歪的說道,“那我就下去準備啦”
斑駁的石牆邊,那扇許久未啟的門被打開。這已是他時隔十二年後從這裏出去,還記得八歲那年,他為了給受傷的朋友從這後門偷偷跑出去,到淺川醫院看望他。那是他第一次逃課,也是最後一次。那次逃課,盡管父親表麵上未加批評,但從直覺上和平時父親的行事作風上,他明白,以後再不可如此造次。因此,從十二年前,他便小心翼翼的做事,隻願不被父親批評。可是又何嚐能夠如願呢,生活啊,有時就是那麼無情!
在這古色古香的石板上走著,他習慣性的抬起頭,聆聽著這大自然的饋贈。雪這時仍然下著,周圍一片寂靜。“喂,雪兒,你這是要帶哥去哪呀!起碼你先通個氣呀,哥好做準備吧!”楊雅打著嗬欠說道。
“哥,保密。沒事,妹妹會害你嗎,你就跟著就行啦,一會就明白啦!”楊鞘紅精神十足地回答道。
走出巷道,外麵是一段被流雪覆蓋的柏油路,在上麵走著,咯吱咯吱,甚是有趣。不錯的,他挺喜歡這種感覺,一種令人踏實的感覺。是的,感慨便又來了……比起紛雜的人際關係,他還是更傾向於田園般的生活方式。但是,田園般的生活模式又常常使他覺得更累,不知為何會這樣?咯吱咯吱,流雪在鞋子經過的背後形成一塊凹陷的溝壑,就像阿爾忒彌斯開始漸漸在星空中退回一般。
晨光漸現,一個半小時就這樣悄悄從指尖溜走,跟在雪兒背後的楊雅早已褪去那副無精打采的麵龐,開始關注起身旁的妹妹。
楊鞘紅顯然有些疲倦啦,但今天,好生有些奇怪。按常理說,自雪兒降落在這人世間,能步行走半個小時已實屬不易。還記得三年前,他為了和哥哥要一根雪糕,不懂事的竟一直在姥姥家中追著哥哥跑了不到三十分鍾,就中署了,為此事,這位表麵看起來並不是對妹妹關心的小大人自責了很久。由於姥姥的保護,這件事一直被埋沒在塵封的過去,從未被提起。看著妹妹有著一層冰水混合狀的臉蛋,他不禁又想起當年的事情。他在想,究竟怎麼了,妹妹竟能忍得下去。唉,女孩子的世界,真是有些捉摸不透。前些天轉學的事件還曆曆在目,頭腦中不知怎麼又想起那個同學。
他決定啦,星期一一定要和這位有些可愛的女生打個招呼,起碼還得和這位同桌度過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