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道：“三年選一次秀女，容貌過關的女子要在那裏檢查身子，重新打扮，準備見駕後的挑選。你是聖上的親甥女，論理，不該查你。若是旁人，聽到是太後口諭，就算不該查也會答應。”
我搖頭，不管我身子有沒有破，這種觸碰底線的事，我絕不答應。
皇後下意識地點頭，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說道：“回想你見駕的情形，殿內每一個人都因為你的表現而偷笑，隻是怕太後娘娘不喜歡，臉上繃得緊緊得不敢表露出來，但眼睛都透著笑意。我隱約瞧著蘭嬤嬤躲在人後一臉的害怕，我從未見過她有那樣的表情。就算我或者是陛下，因為太後的關係，對她也要禮讓三分。可惜我當時注意太後和你去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蘭嬤嬤的表情？我回想了一下，當時隻顧著在太後麵前耍寶，沒想到去注意蘭嬤嬤。後來幾次去春熙殿，再沒見過她，應該是聽說我去，刻意回避。
“晚上送走太醫，我想起此事，把蘭嬤嬤叫來問話。她把蘊恩池的情景說了一遍，我大吃一驚，那種事你都做得出來，世上再難找到比你更剛烈的女子。讓我想不通的是，你明明才和宮女發生那樣激烈的衝突，轉眼就象什麼都沒發生過，象一無所知的粗野鄉下丫頭在大家麵前耍寶放潑，我那時才想到你這丫頭並不象你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皇後說。
我低頭喝茶，那天我是表現得有些過頭，不過話趕話地弄個那個份上，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皇後忽然笑了一下，道：“第二天教你宮規，你耍賴不肯學。我去太後那裏稟報，原想看她如何罰你，沒想到太後要我抄一百份女誡，卻沒你什麼事。”
太後正準備安排我去徐靜水家，自然不會罰我，免得我以此為借口推辭。皇後這話聽在耳裏，深深覺得太後的心思環環相套，一點不肯放鬆。
皇後繼續說道：“太後要你去參加徐家詩會，特意交代不要直接和你提，找旁的話說起來再告訴你。我覺得奇怪，以前太後有什麼事，從不著繞彎子，打也好殺也好，宮中無人敢駁，為什麼對你如此特別。這是我第一次問為什麼，原以為太後會生氣，嫌我怠慢，沒想到她居然告訴我，說袁丞相的孫女也去，看你倆在一起，誰優誰劣。”
原來那日的詩會，也安排了她去。如果我沒有被徐靜水拉走，應該就能看到京城第一美女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皇後凝著眉，一臉的困惑，道：“真沒想到，你從徐家回來，會要求太後賜婚，你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我歎氣，我那麼做是擔心瞞不住了，正巧太後的吩咐有漏洞，所以將話挑破賭一把，沒想到所有的一切在太後麵前根本不是秘密。
“我從來沒見過誰敢這樣違逆太後的意思，不需要問，我就知道徐靜水死定了。不瞞你說，從春熙殿回鳳儀宮的路上，我就在想，徐靜水死在你麵前時，你會是什麼表情！沒想到你會在我回來之前了解太後的意思，主動服軟，讓太後饒了徐靜水一命。”皇後歎道：“這倒沒什麼，哪知道你在教場又鬧了那樣一出，聽侍衛稟完，太後十分喜歡，脫口道：可惜你不是個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