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很多去過大理的人都知道,粑粑是當地的一種名吃,那東西有點像我平時吃的火燒,但用料和製作的手法更細致。聽說粑粑的種類很多,我是沒有口服把所有的粑粑都嚐試一遍,隻吃過喜洲的破酥粑粑。
這種破酥粑粑口感鬆脆,鹹甜適中,吃在嘴裏的時候,還有股子說不出的鮮美。我最後一次吃到它還是七年前的事了,可時至今日也是念念不忘。
可對於十五年前的我來說,粑粑這個詞,隻能代表一種東西。
師父對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心裏就是一陣惡寒。
粑粑?那不就是……那啥嘛!難道我師父覺得屍油、屍丹還不夠惡心,決心要吃那玩意兒了?
我懷疑自己是聽錯了,試探著問師父:“師父,你剛才說,要吃啥去?”
我師父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用非常慢、非常清晰的語氣說:“粑、粑。”
我勒個,真的是粑粑!
看著師父臉上無比詭異的笑容,我背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我看向梁厚載,卻發現梁厚載臉上的表情竟然很期待,看他那樣子,好像是非常願意嚐試一下粑粑的味道。
不隻是梁厚載,我看莊師兄和馮師兄也是一臉平淡的表情,似乎並不覺得吃粑粑有什麼不對的。
梁厚載小時候在貴州長大,在貴州,還有很多被稱作粑粑的美食,像糕粑、洋芋粑粑,都帶著一個“粑”字。
不隻是貴州,莊師兄長居的四川也有以粑為名的名吃,馮師兄雖然和我是同鄉,可他見識廣,也知道師父口中的粑粑是什麼東西。
隻有我一個人以為師父要帶我去吃……那啥,我還以為除了我一個人,師父師兄他們全都瘋了。
那天中午,師父果真帶著我來到了一個“粑粑”店,那個店有一個很大的門牌,上麵先是刻了一個很接地氣的店名,在店名後麵,又加了“粑粑店”這樣一個後綴,一開始我還想怎麼還會有這種店,可進店門以後,我卻發現整個大廳裏坐滿了人。
當時我心裏就特別疑惑,粑粑這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吃呢?
更可恨的是,那天在粑粑店門口還有一個炸臭豆腐的,我不知道那個人炸的是什麼,可聞到他鍋裏飄出來的味道,我還以為那就是粑粑的味道。
吃飯的時候,我的心情都特別的複雜,就想著師父他們不會真的點了粑粑吧,直到吃完飯,我還沒有看到想象中那副不堪入目的畫麵。
師父很早就吃完了,一直坐在我旁邊,帶著一臉怪異的笑容看著我,等我吃完之後,師父就嘿嘿笑了兩聲,問我:“怎麼樣,粑粑好吃嗎?”
我非常驚愕地看著我師父:“我沒吃粑粑啊?”
我這麼一說,梁厚載和兩位師兄都向我投來了十分不解的目光,然後我就聽師父說:“你剛才當酥油餅吃下去的那些東西,就是粑粑。”
我當場就驚叫一聲:“不會吧,那些餅是用X(那個字我實在不想打出來)做的?”
梁厚載剛喝了一口茶水,這時“噗”的一聲全噴出來了,再然後他就和我莊師兄馮師兄一起大笑起來。
當時他們三個的笑聲是這樣的:“嗬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啊哈,唉,嗬!嗬!嗬!嗬!咳咳,嘿嘿嘿……”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們笑成這個樣子,是完全控製不住的那種笑,笑到最後,我都擔心他們會笑抽過去。
多惡心的事啊,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後來還是我師父跟我解釋:“你吃的那東西就叫粑粑,雲南這邊的粑粑又叫餌塊,都是用米做的。唉,你這孩子也真是,腦子裏整天都想些什麼呢?”
就為了這件事,梁厚載和莊師兄馮師兄他們三個足足調侃了我一下午。
吃過飯之後,莊師兄就開著車,帶著我們在大理一帶轉了起來。
師父之前說要帶我們在大理玩一天,可大理這地方,一天時間哪裏玩得完啊,除了大理,我們還去了麗江和玉龍雪山,光是這兩個地方就耗費了我們整整三天的時間。
好在師父也沒像過去那樣老催著我和梁厚載寫作業,整整一個星期,他都帶著我們在大理附近的各個景點中遊玩。
那一次,應該算是我從小到大玩得最爽的一次了,雖然在這之後我也有過很多遠足的經曆,也到過很多風景秀麗的地方,但從來沒有像那次一樣,可以這麼沒心沒肺、毫無顧忌地跟著師父遊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