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藏傳佛教文化元素及其光大開發
西部文化
作者:幹鳴豐
【摘 要】 文章論述了峨眉山在藏傳佛教中的地位,不僅是漢地普賢道場,而且與藏傳佛教之間也存在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闡述了藏傳佛教與佛教在峨眉山的文化交流,介紹了峨眉山的密宗法師和藏傳文物。探究在現代旅遊開發中如何光大峨眉山的藏傳佛教元素:宣傳“大象山”形象,拓展峨眉山旅遊定位;加強對藏族民眾促銷,增加峨眉山朝聖遊客群體;利用川藏臨界區位優勢,開發新的旅遊線路;結合藏密普賢元素,開發峨眉山旅遊新產品。
【關鍵詞】 峨眉山;宗教文化;藏傳佛教;旅遊開發
峨眉山是世界自然與文化雙遺產,相傳晉代蒲翁在此見普賢示現,遂於山中建白水普賢寺,後經曆代經營,漸為漢地佛教普賢之道場,聲名遐邇。在佛教中,峨眉山是淨土宗道場,但卻融攝禪、密、性、相等各宗佛子共住共修。值得關注的是,作為四大佛教名山之一,且臨界川西漢藏交彙之處,峨眉山佛教與藏傳佛教之間的交往甚多,這與五台山的漢藏佛教共存局麵有異曲同工之妙。本文擬在過去研究的基礎上,進一步解析峨眉山的藏傳佛教元素,並探究在現代旅遊中如何對其有效利用。
一、峨眉山在藏傳佛教中的地位
在藏文典籍或民間口碑中,峨眉山被稱為“大象屹立之山”,簡稱“象山”。藏藉《賽馬稱王》認為峨眉山是佛界南贍部四大聖地之一。四聖地的具體形象描述是“像鷲鳥落在原上的山,是印度的靈鷲山;像大象臥在地上的山,是漢地的大象山;一座則具有五峰的山,是漢地的五台山;像白一玻璃瓶安放的山,是藏地的岡底斯。”[1]
在《格薩爾王傳》著名的玉拉托琚“山讚”中也提及了峨眉山:“將軍揮舞戰旗是七虎雄踞山,國王登寶座的是念青唐古拉山,空行母托五峰是漢地的五台山,大象走平川是漢地的峨嵋山,美女抱嬰兒是忽讚德穆神山。”[2]
峨眉山是普賢菩薩道場,普賢菩薩的坐騎是六牙白象,謀合了“象山”之稱,這也許是引起藏傳佛教青睞峨眉山的重要因素。
在雪域西藏和康巴藏區,曆代高僧大德,尤其是寧瑪派的曆代傳承祖師,向來重視普賢信仰。與漢地佛教不同,在藏文經典中,普賢有“普賢菩薩”和“普賢如來”兩種提法。
關於普賢菩薩,在藏文《觀自在菩薩說普賢陀羅尼經》和《佛說普賢菩薩陀羅尼經》等經典中有不少論述。作為菩薩,藏區大多數是將普賢歸入八大近侍菩薩之列的,並被尊奉在許多寺廟中,如青海玉樹縣結古鎮的大日如來堂(又稱“文成公主廟”)、被譽為西藏第一座寺廟的紮囊縣桑耶寺等。
關於普賢如來,又稱普賢王如來、普賢王佛,藏語稱“曲古滾都桑波”,是藏傳佛教寧瑪派崇奉的本初佛。在《格薩爾王傳》第65回“雄獅大王地獄救母”中,格薩爾王曾向諸佛祈禱:“原始救主普賢佛,是否看見這六道的苦?將此血海毒海的眾生,請你引渡到解脫路!”普賢如來即法身普賢,按照佛教界的一般說法,佛有法、報、化三身,其中化身佛釋迦牟尼佛所傳的是顯教(小乘、大乘)教法。報身佛金剛薩埵所傳的則是密教教法。法身佛普賢王如來所傳的是密教中無上密的教法。普賢如來的形象十分特別,為佛的莊嚴妙好形象,但不穿袈裟,全身裸露,身體呈青色。雙身,擁抱一白色明妃,一青一白對比,十分鮮明。在唐卡及壁畫中我們可以經常見到。
此外,普賢在密宗中享有極為優越的地位,他與金剛界關係十分特殊。密宗稱普賢為善攝金剛、真如金剛、如意金剛,還視為金剛薩埵同體。《大正新修大藏經》密部三有“普賢金剛薩埵略瑜伽念誦儀軌”。《淨修捷要》說普賢菩薩“化身金剛薩埵,永為密教初祖”。金剛薩埵是金剛界的首領,其坐騎是白象,乃大聖天王的神體,表明普賢神力非常大。
據傳,第27代吐番讚普拉脫脫日年讚(公元4世紀前後)就是普賢菩薩的化身。拉脫脫日年讚60歲時,在城堡雍布拉康宮上空出現彩虹,花雨紛飛,隨即降下一個寶篋,內裝肘高金塔一尊、《百拜懺悔經》、《寶篋經》、《佛說大乘莊嚴寶王經心要六字真言經》等6件寶物。後來學者們將此作為佛教傳入西藏之始。拉脫脫日年讚給這些神秘寶物取名為“寧波桑哇”(秘寶之意),並將寶物供祀於寶台上,以金水、藍寶石供養。這一功德使他又多活了60歲,共 120 歲,屬曆代藏王中的最長壽者。
二、藏傳佛教與佛教在峨眉的文化交流
在數千年的曆史長河裏,峨眉佛教與藏傳佛教有著頻繁的文化交流活動。一方麵,藏傳佛教的大德高僧到峨眉山禮拜普賢菩薩並弘揚佛法;另一方麵,峨眉山僧也經常到藏地學法、弘法。現略舉部分重要事例於後:
明代,康藏噶瑪巴教派中最有影響的高僧之一仲欽喀覺巴·南木喀堅讚大師,在1430年登抵峨眉山朝禮聖跡和修行布道。藏曆水牛年(1443年)正月,喀覺巴大師在普賢菩薩像前發願祈禱,並撰寫了峨眉山聖地頌辭道歌。初九之夜,他向八隨從施勝海觀音之灌頂,然後在萬年寺圓寂。[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