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蕭家的仇人(1 / 2)

身後喊我的,不用猜也知道,還是畜仙柔兒。她尾隨我又返回了李瘸子家,或許她還對玉刻不死心吧。這時見李瘸子把玉刻送給了我,讓她感到很意外,同時,也替我高興。

她翹著尾巴,得意地對我說,看看,這玉刻是屬於你的吧,現在你有資格拿它了吧,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要也不行,哼哼。

嗯!我衝她狠狠點了點頭,然後說了幾句拜年話感謝她。

揣著玉刻,想著爺爺如果知道了一定很開心,我像個孩子似的一蹦一跳回到了家。

到家後一看,頓時小小失望,因為爺爺並沒有在家,可能又到金燈寺門口轉悠上了,真不知道他最近為啥老去金燈寺。

等我從喜悅中冷靜下來一想,不好,爺爺如果在金燈寺,肯定會知道我出家未遂,搞不好回來還會抽我一頓,還有玉刻的事兒,也不能和爺爺講,講出來我就解釋不清了,總不能說去找李瘸子剃光頭,是他送我的玉刻,這麼說,無疑不打自招。爺爺最恨我撒謊騙人。

思來想去,最好先不要爺爺知道玉刻的事,等我偷偷溜進城裏找人賣了錢再說。

打定主意,我抬頭看了看客廳裏的老座鍾,已經六點多了,再看看外麵的天色,太陽已經偏西,天邊出現幾片血紅色晚霞,到做晚飯的時間了,我把玉刻藏好後,忙活起來。

晚上七點半左右,爺爺背著雙手,一臉陰沉地回到了家。這時我已經把玉米粥煮好。見爺爺進門,而且看樣子不大高興,忙從鍋裏盛出一碗飯,然後把鹹菜饅頭一並放在桌上。

爺爺沉著臉瞥了我頭頂一眼,問:“和尚收你了?”

“嗯”我小聲嗯了一下,眼睛不敢和爺爺對視,我怕他從我眼睛裏看出什麼。

“那就好,吃飯吧,吃了飯早點睡,子時和我出去一趟。”

我很奇怪,爺爺這時應該問我,既然出家了為什麼不住在廟裏,怎麼又回來了,還有,為什麼我沒穿僧服,可他竟然連問都不問,太不合常理了。

我忐忑地坐在了爺爺對麵,小心問道:“爺爺,咱晚上出去幹嘛?”

爺爺這時剛好把一根鹹菜夾起來,剛要往嘴裏送,聽我這麼問他,又狠狠丟進了鹹菜碗裏,嚇的我一顫,他不高興道:“別問那麼多,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吃過晚飯,洗了碗筷我就睡下了,不過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挺多,腦子裏一直胡思亂想,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人推我,我猛地睜開眼睛,就見爺爺一臉嚴肅站在我床邊。

“時辰到了,穿上它跟我走。”爺爺說著,一揚手,把一件土黃色長袍扔在了我床上。

“去哪裏?”

我忙拉過袍子穿上,下床後往身上一看,居然是件僧袍。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外麵黑漆漆的,天上鉛雲如墨,遮住星光。傍晚時出現過火燒雲,預示著可能要變天,這時天陰下來,估計不久就要下雨了。四下裏非常安靜,偶爾能聽到幾聲蛐蛐叫。

離開家後,爺爺也不說話,把步子邁的很大,帶著我一直往村子北邊走。

我們這個村,在清朝道光之前,叫山窪村,四麵環山。後來為了紀念我們一位祖上,更名為道士墳村。

具體的典故,聽爺爺說,在清道光十七年,道光皇帝的寵妃彤貴妃(舒穆魯氏,郎中玉彰之女),突發怪病,太醫院眾多太醫束手無策。後來有位見多識廣的大臣,向道光密奏,說彤貴妃得的可能不是病,或許是撞邪了,不如找位法力高深的道士進宮給貴妃看看,並且推薦了我們祖上,於是道光就把我們祖上秘密接進了皇宮。

等祖上到彤貴妃病榻前一看,發現這位貴妃得的果然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腐屍術(這或許牽扯到一些宮廷內鬥,具體不詳)。

腐屍術,又叫老陽喪魂咒(老陽在易卦中為“九”),源於民間一個邪教,教眾大多是被道家逐出師門的叛逆弟子,他們專以道術為基礎,研究害人的邪術,老陽喪魂咒隻是他們邪術中的一種,而且是非常惡毒的那種,其手法融合了道教控魂術和南洋降頭術,非常難破。

中咒者,三天全身起血泡,疼痛難忍;六天皮膚潰爛,渾身腥臭;等到第九天頭兒上,全身皮肉由外至內,漸漸化成膿血,最後腸穿肚爛,等不到第十天天亮,整個人就會變成一堆白骨。

我們祖上被接進皇宮時,已經是第七天,彤貴妃渾身爛的血肉模糊不成人樣兒,不但床上、被褥上汙穢不堪,而且整個臥室奇臭無比,三魂七魄中僅剩一魂一魄,猶如風中殘燭,眼看就要香消玉殞。

祖上向道光說明彤貴妃病因後,得到道光許可,在皇城施展巫祝術,首先找回彤貴妃的二魂六魄,隨後又狠心耗盡陽壽,從地府請來一位大人物,從那位大人物口中得知下咒之人的姓名和地址,最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破了老陽喪魂咒,把彤貴妃從鬼門關硬生生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