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無視他,接著問:“圓濟呢?”
“念經了呀。”
“那你怎麼不去呢?”
“我去了,誰喊你用齋啊,都快涼啦,再說,我也不喜歡念經,能躲就躲唄。”
我穿好衣服,翻身下了床。
圓分見狀,驚訝地說:“師兄,你不換內褲麼?”
我瞥了他一眼,不解地問:“我換什麼內褲?”
“你做春夢不濕內褲麼?生理書上說的‘夢遺’……”
啪——!
我一巴掌打在圓分圓腦袋上:“我夢你個頭!”
啪——!
又一下:“我遺你個頭!個熊和尚咋這麼齷齪呢你,如來心經都念狗肚子裏了麼!”
隨後,我發現自己的兩件僧袍全然報銷,就剩秋衣秋褲,穿這個沒法兒出門,於是對圓分說:“去,去找他爹再給我弄兩件僧袍來!”
圓分捂著腦袋,怯生生說:“十件也沒問題,不過……大師兄,找我爹要僧袍總得有理由,你叫我跟他咋說呢?你昨天晚上上哪兒去了,咋這麼不小心,又把僧袍弄丟了。”圓分說著,眼睛猛地一亮,低聲問我:“大師兄,是不是那倆小妮子昨天晚上又來找你算二茬兒賬,又把你僧袍給扒了?”
聽圓分這麼問我,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抿了抿嘴唇。
圓分見狀,以為我默認了,嘿嘿一笑,有點猥瑣,推測說:“還是……還是你去找那倆小妮子算賬,自己把僧袍扒了,把那倆小妮子那個……完事後忘穿僧袍就跑回來了,對不對?”
我一愣,陡然沒聽明白,跟著細細一想,趁圓分不備,又抬手在他腦袋上抽了一巴掌,氣道:“亂七八糟胡說什麼呢你,我是那樣的人嘛我,當和尚心裏咋這麼齷齪呢。”
圓分捂著腦袋,偷眼瞥著我說:“師兄,我齷齪麼?你做夢都那個啥,我齷齪麼,以後你再幹這種事,記得叫我一聲,我跟你一起去齷齪齷齪……”
我氣的哭笑不得,抬腳就想踹他,腳還沒抬起來,圓分趕忙說,我去給你找僧袍。然後拖著肥大身板兒,一搖三晃,倉惶逃出廂房。
我看著他落荒的背影,心說,個熊和尚,整天腦子裏都在想啥,內火攻出了青春騷動期吧。
圓分走後,我向門旁桌案上的飯菜看了一眼,這時覺得自己還真有點餓了,幾步走過去坐在桌旁凳子上,拿起饅頭,夾著鹹菜。狼吞虎咽吃了幾口隨後一愣,我靠,還沒洗手呢……
飯吃到一半,圓分返回,手裏拎著兩件嶄新僧袍,進門就咧開嘴笑著把僧袍在我眼前晃晃,放在了我床上。
吃過飯,剛穿上新僧袍,圓濟推門進來,我扭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一張夜叉臉上,麵目發暗,眉頭微皺,一副生人勿近,就像剛從地獄裏跑出的凶神惡煞似的。
我一看他那張臉,立刻意識到不對,寺院裏可能又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兒。
我忙問他:“怎麼了圓濟,出什麼事了嗎?”
圓濟把頭一低,聲音很輕地說:“方丈在廂房等你,讓你過去一趟。”
“什麼事兒?”我問。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再問,圓濟還是不說,而且眼睛紅紅的,好像我再追問下去,他非哇一聲哭出來不可。
我把目光轉向一旁的圓分,圓分一臉茫然地衝我聳了聳肩,又搖了搖頭。看來他也不知道方丈找我啥事兒。
我滿腦子狐疑出了廂房。
在趕去方丈廂房的路上,我忖側著想到幾種可能:一,我的身份暴露,方丈可能想找我麻煩,或者想要把我趕走;二,我們在古墓的事兒,圓濟憋不住跟方丈說了實話,方丈可能找我算後賬,畢竟撒謊在佛門也是件大事,挨二十下白臘杆子不成問題;三,三會是什麼呢,對了,我昨天晚上私自出去,不過,這也不至於讓圓濟眼圈發紅吧?
很快繞過明鏡池,沿著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徑直向方丈廂房的位置走去。
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寺廟裏氣氛不對,顯得有些詭異,好像死氣沉沉的,猛然間發現,這時好像是做早課時間,平常這個時候,寺廟裏應該有咪咪嘛嘛的誦經聲,今天咋這麼安靜?
一邊走,眼睛一邊在寺院亂瞟,我發現寺院裏有幾個和尚行色匆匆,好像寺院裏發生了什麼大事,心裏愈發困惑、不解……